“那开饭吧,我们先上去换衣服。”
“好的。”
宋天朗牵着伽华的手,一起走上二楼卧室。
“伽华,是不是还在为你朋友的事情担心?”宋天朗已经换上家居服,看到呆坐在沙上,毫无生气的伽华。
“嗯,医生说还需要留院观察两天。”伽华有气无力地回复。
“别担心,看你难过的样子,我也很心疼。”宋天朗温柔地蹲在伽华面前,紧握着她的手,眼里都是她憔悴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他猜测这个朋友对她一定很重要,“要不然我帮你找医生,再帮你朋友好好检查一遍。”
“没关系的,现在的医生很好。”伽华怕他担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跟他对视后又飞快地移开,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
她刻意回避着宋天朗如炬的目光,仿佛那双满溢着爱意的眼神要将她烧灼,亦或是如猎鹰紧盯着猎物一般会将她看穿。她心绪如一团乱麻,缠绕着内疚、害怕、恐惧、忏悔。她摆脱不了愧疚,坚信自己做错了事,她宿命地以为这是老天对徐子熠的惩罚,而下一个被惩处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而这些复杂情绪,又勾起她小时候的糟糕回忆,那些从小被父母打骂,父母不告而别,同学嘲笑她是没人要的孩子,亦或是后来公司对她的指指点点、徐子熠妻子对她辱骂的场景,都在逼迫她承认自己是个罪人,让她信服自己不配拥有世间一切的美好。
而眼前的宋天朗,对她来说太好了,好到让她怀疑人生。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无限期拥有这份美好。
她固执地认为美好总有个期限,现在,徐子熠已经迎来了所谓的“报应”,失去了一切幸福,那她的呢,多久会来临?
一想到这,她更加抑制不住惊惧,她紧紧拥抱宋天朗,仿佛雨夜茫茫大海里唯一一根浮木,宋天朗坐起来,温暖地回应着她的拥抱,他知道她在担忧,而这越让他心疼。
“伽华,一切都有我在。”
“天朗,我害怕,我只是,”伽华愈抱紧宋天朗,把头深深埋在他胸前,“我只是感觉,你对我太好了。”
“因为我爱你啊,当然对你好。”
“可是你知道,往常命运很少眷顾过我。”
“伽华,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跟我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我当时真希望时光倒流,好让我能陪在你身边。可是,那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能总是沉湎于过去。我知道你曾经吃了很多苦,承受了许多打击,见识了太多无望的事,所以逐渐对生活失去希望。可是现在,有我陪在你身边,我会陪你一起渡过难关,我会给你希望,给你信心,给你依靠,我会让你明白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以后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
伽华眼泪扑簌簌地流着,她纵然无法立刻相信这些,但是哪怕片刻的自我欺骗,对她来说也足以消解痛苦。
“对不起,”伽华抽噎道,“让你承受这么多不好的情绪。”
“傻瓜,爱一个人不需要说对不起。”宋天朗摸了摸她的头,极力平复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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