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太好,动不了半点。
我现在不欺负你,到时候看看谁吃狗屎!”
“你这……”
“哈哈……”
两人开始笑谈起来,说些打发时间的话。
鹿尘面带笑容,心中却一片冰凉:若自己没有在这儿遇到他,他一定死得无声无息。
他再度感觉到了这世界的残酷。
见到时机成熟,鹿尘忽然停下了说话,手指了指夜耗子身上的伤势。
夜耗子意识到他的疑惑,苦笑,“被抢了,刚给人磕头讨饭,转头便被大狗索要……我不从,他便带人打了我。”
他指了指外边,“人就在外边儿,我一路爬过来的。
我就是死也看着他们死,当个冤魂缠着他。”
鹿尘听了前半截,脸一黑,听到后半截,又忍不住莞尔,夜耗子也太乐观了。
大狗也是一名乞丐,这人是金人,以前也是安安分分,与大家伙一般苦难,老乞丐还教过他唱莲花落。
后来也不知道哪里学来了个法子,脑袋上盘个女真族发髻,讨饭时说些“都是汉人害的”
,往往引起许多金人共鸣,占了些便宜。
后来有几个乞丐巴结上他,几个人组成团伙,做事便过分起来,也不自个儿去街上,反而专抢他人的收获。
鹿尘往外看去,扫了一圈,在对面屋子找到大狗,正和其他几个跟班,围拢了谈天说地、大吹法螺。
他耳朵一动,听到轿子摇摇晃晃的声音,大约在十来丈外,心想差不多。
然后便站了起来。
夜耗子惊呼,“哟,你长这么高了。”
鹿尘一个月好吃好喝,又练武打拳,长高了足足三四寸。
刚才鹿尘坐着,他才没发现这变化。
鹿尘回头笑了笑,捡了块板砖,悄无声息往那边走过去。
夜耗子焦急道,“你要干嘛,别去……你吃得这般好,先过了这冬……”
他说话气若游丝,走两步便被淹没在风雪中,倒也不怕被发现。
鹿尘权当没听见,不管不顾往前靠近,直到大狗身后。
这几个傻缺正聊着接下来找谁占便宜,鹿尘心里骂了一句,忽然跳起来给大狗后脑勺狠狠来了一板砖。
……
过了一会儿,包惜弱的轿子来了,停在一群人按着一个人殴打的画面前。
几个护卫冲上去,驱散了大狗等众人,“干什么,不要放肆!”
最下面蜷缩着护住要害的鹿尘偷偷窃喜,他武功未成,打这么多人是肯定打不过的。
只是先拍了一板砖,又踢了一个人的蛋蛋,之后便一个人往外跑躲,便被人扑倒在包惜弱身前,根本没被打两下。
这下大赚特赚。
大狗不甘心,但也不敢在这大富人家面前做什么,只狠狠对鹿尘咧嘴,“臭小子,你等着!”
鹿尘瑟缩着身子,看上去极为害怕的模样。
一个护卫眼见他还放狠话,走上去作势要踢,“还敢无礼!
?”
大狗又立刻摆出一副笑脸,不敢躲避这脚,反而跪着受了,不住下拜,“是是是,贵人面前不敢无礼,哈哈。”
这一番骚乱中,大把乞丐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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