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轻些,轻些。”
少顷,一个头戴儒冠,穿着宽袖袍服的干瘦文士,被人高马大的韩敢当拖拽着,走在扦泥城的街道上。
他的脖子有个黑色的小瘤子,脚竟是光着的,沾了不少泥巴,甚至还踩到了马粪,两双鞋履被拎在手上,十分狼狈,口中求饶不已。
“韩君,让我将鞋履穿上罢,这样有辱斯文”
韩敢当松了手,回头瞪着这儒士“你这厮,明明不是休沐日,却跑到女闾里与胡妇调笑,就斯文了”
“此一时,彼一时。”
陶少孺连忙穿上鞋履,他本是关东儒生,虽然混不成贤良文学,但也足够饱暖,只可惜,天性好色,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他因与个有夫之妇偷情,被其丈夫逮住,若严格按照律令“诸与人妻和奸,及其所与皆完为城旦舂”
,在本地服役就行。
但那苦主家里是有权势的,买通关系,报复了他一通,直接流放到敦煌。
陶少孺本已在效谷县安定了几年,但今年入夏时,却忽然被调到西域来。
受尽千辛万苦走到扦泥城,他是欲哭无泪啊,虽然被任命为佐,但只整日沉溺于女闾,以及满足那位任侍郎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快些。”
不等他将有些紧小的履穿上,整理好衣冠,韩敢当又开始催促了,骂道
“过去三个月,吾等夯筑坞院,任君却独独容许你不用干重活,与卢九舌负责记账即可,今日任君要用到你,却半天找不到人,还敢磨蹭”
陶少孺暗暗嘀咕“我不是协助任君,教了吏士们识字么还将我腹中所学一点不剩,全篇抄录给他,这可是百金都换不到的啊。”
面上他却只能点头哈腰,跟着韩敢当朝城邑西北角走去,在敦煌边塞待了几年,陶少孺很清楚,必须与长吏搞好关系,否则在这法外之地,他们有无数种办法置你于死地
待他们走到路口时,任弘已在此等待,陶少孺连忙过去行礼,韩敢当则将自己在哪找到陶少孺禀报给任弘。
任弘倒也没斥责陶少孺,只是笑着问道“陶佐,你果然又啃了满嘴的西域胭脂,那些圣人之言,还能背得出来,活学活用么”
“能”
陶少孺不假思索“胭脂不过沾我唇舌,但圣人之言,却是永远留存于心的”
任弘颔首“善,待会我与鄯善王说话,可能要你在旁补充些论语里的说辞。”
陶少孺学的不是汉朝设立了博士的五经,而是比五经稍微低端点的论语。
虽然论语在汉文帝时也曾设立过博士,但到汉武帝大兴儒术时,却未能混进五经队伍里。
但即便如此,论语作为“圣人言行之要”
,也是学五经前的启蒙读物。
所以,汉代儒生往往先习论语、孝经,然后兼通一经或数经,将论语作通达五经的阶梯。
和春秋、诗分好几个派别一样,论语也分古论、齐论、鲁论三家,撕逼倒是不严重,只是传述内容略有区别,而陶少孺作为定陶人,学的恰恰是齐论。
时间紧迫,任弘只在去“鄯善王宫”
的路上,给陶少孺粗略说发生了何事。
“鄯善王昨日刚刚就国,他喜大汉的衣服制度,故今日召集城中贵人官吏,说要重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铸造鼎簋,撞钟鼓,效仿汉家礼仪”
任弘却知道,这是自己昨日对鄯善王说的“将鄯善建成礼仪之邦,将扦泥建设成小长安”
起作用了。
但鄯善王,显然误解了任弘的意思。
“这,西域胡王心慕汉家制度礼仪,是好事啊。”
陶少孺听得发愣,没觉得有何不妥,虽然他混得很惨,但传播礼乐教化,这是每个儒生心里的梦想。
任弘摇头“鄯善王平日里穿戴汉家衣冠倒没什么,只是重治宫室、铸造鼎簋钟鼓等,太耗费钱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历史爽文穿越者李阳,献给了秦始皇一盒阿莫西林从此,李阳走上了没羞没躁的乱史人生。改秦律做实业搞经济重民生。为了全世界都说中国话,李阳还做了一个地球仪送秦始皇宅男机智赚钱重生...
睡个觉而已,她竟是穿成了书中同名脑残女配男主的渣前妻,一朵怼天怼地的盛世白莲,而且还是正在私奔路上,既来之则安之,程宁宁表示她要抱紧相公大腿,逆转人生,做诰命夫人,绝不能落得被卖去花楼的下场。...
她本杀手,一朝重生,沦为异世最卑贱的帝家庶女,貌奇丑死血脉,人人欺凌羞辱。当怯弱草包脱胎换骨变成夺命狠辣的蛇蝎妖女,惊才绝艳,歃血而归,一杀成名。她睚眦必报,世人欺一倍,她还之千倍天地不仁,她驭神...
被系统啾啾绑定后,洛瓷开始了收集男神碎片之旅。俊美影帝漂亮的瞳孔透着温柔,微晃手腕,露出了银色的橡皮筋,淡绯色薄唇轻启我已名草有主。清冷矜贵网游大神手执长剑,将她护在身后,语气淡淡我只相信你...
我为美食狂叶秋叶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厨师,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得到了一辆美食基地车,从此踏上了以美食征服世界之旅。被誉为全球最大老饕的米其林美食杂志总编伊莎贝莉在杂志上公开向叶秋叶求爱,声称叶...
日更,下一本预收纪总的猫祁宁和楚云婧从小一起长大,一同上学毕业工作,她们几乎贯穿对方的前半个人生,甚至约定好年老之后一起坐在养老院的院子里晒太阳,存在于彼此深刻的记忆中。一直以来都无话不谈,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