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无奈,只能转身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风刮来的方向,而后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缓缓走去。
唉我们这是要去哪
夏至终于又到了外面的风景,有刚才的前车之鉴,这次它小心谨慎将半颗种子卡在傅红雪指间。
“去给你找个小花盆。”
傅红雪低声道。
夏至连忙道:其、其实没有也行,我很、很好活的。
因为紧张和怕添麻烦,夏至又开始结巴。
傅红雪的唇角一勾:“是去我住的地方。”
夏至从前总在他耳边唠叨说想他的住处。
很奇怪的,傅红雪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越是在意便越是敏感,这是他第一次用一种自然且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刺伤的放松,去向另一个人展现自己的生活。
哪怕清贫,哪怕困窘。
小小一颗的种子连忙改口:那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要一个小花盆的。
嗯就,如果是你做的夏至吞吞吐吐地越说越小声。
傅红雪眼中的万千寒冰化为暖流,低低嗯了一声。
“我亲手做。”
好唉
边关的风沙一阵接着一阵,种子十分有经验地将自己快速埋进傅红雪的指缝间,贴着、依靠着傅红雪带着刀茧的手心。
傅红雪抬眸向远方在苍凉戈壁中若隐若现的城池,左手漆黑的刀仍旧被紧紧握住。
这一次,他绝不会错过生命中值得珍视重要的存在。
他会用手中的刀,用他全部的力量
护住这颗小小的,温暖的,坚定选择并奔赴他而来的种子。
签了个不算交易的契约,傅老板感觉自己像是白送了一颗种子,十分心痛。
突然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傅回鹤顿时恶向胆边生,悄无声息地杀到后院,在尔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用灵力将这巨大的一坨毛绒绒绑了个结结实实。
尔艰难回头,毛脸一懵:“干嘛”
傅回鹤微笑道:“带你去上私塾。”
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什么玩意儿”
傅回鹤字正腔圆重复道:“私、塾。
寻常孩童读写字背作诗的地儿。”
“咱们家里现在四口人,七童是个读人,小雪莲和小水仙都受过熏陶,不仅识文断字还能管家算账,我呢,不说才富五车,但好歹出去唬唬人也是小事一桩。”
“就剩下你,大字不识一个,现在毛爪子连自己的名儿都不会写,多丢兽呢”
傅回鹤摸着尔柔软的毛毛,叹息摇头,一脸唏嘘。
“崽啊,你你,成熟期了,日后化成人形就是小文盲,难听不”
要不是被捆成了毛粽子,尔高低地给傅回鹤几脚。
,多讨厌一人啊
傅回鹤用灵力将尔包起来,把庞大的一坨缩小成手抄大小盘在手上,一下又一下捋着尔的大尾巴:“乖,这也是为了你好。”
“过段时间七童便要回来继续练习刻阵,你待在离断斋是想再被炸成小黑脸么”
本来嫌弃傅回鹤的尔下意识四肢并用扒在傅回鹤手腕上,小黑眼惊恐地向傅回鹤:“真的假的”
“唔,长盛君也会来哦。”
傅回鹤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听到长盛君的名字,尔的尾巴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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