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来我给你炖个骨头汤养一养。”
季烟汀卸下了包,到了餐桌前坐下,一边吃一边听夏阿姨说话。
“哎话说送你回来那个小男生,长得怪俊的,心肠也怪好的。”
夏阿姨道,“我过两天烤点小饼干,你上学的时候带着吃,顺便给他拿几块,就当谢谢人家。”
季烟汀应了声。
她在想这个似乎也不在夏阿姨的工作范围之内。
临睡前,季烟汀喷了点云南白药,浓郁的草药香在房间内弥漫开,头顶的灯光给脚踝镀了层亮晶晶的水光。
她对着肿胀的脚踝拍了张照片,和昨天的对比了下,随后长长叹出一口气。
一点没变化。
翌日,季烟汀戴着头盔,在搀扶下艰难地跨上了夏阿姨的小电驴。
夏阿姨手握着把手向前一推,季烟汀吓得立马抱住前面人的腰,衣服抓得死紧。
夏阿姨平时为人慈祥随和,车骑得却是狂野。
风景在身侧迅速倒退,风呼啸而过,未扎起的长发乱飘,她比夏阿姨高出半个头,风中努力瞥了眼小电驴的显示屏
47迈。
啊啊啊啊
待下车之际,季烟汀的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几乎全糊在脸上,不清前面的路,她颤颤巍巍地抬着腿落地,脚踩到地板时还有种不切实际感。
夏阿姨摘下头盔,瞧着她的模样,笑了“小季,你是不是没骑过电瓶车”
她平复着心脏,伸手捋了捋头发,将手腕上的发绳撸下来随意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小时候有骑过。”
“小时候”
“小学一年级。”
后来她妈就出国做生意了,她从老旧小区搬进了富人区,就连学校也变成了京湘那儿顶级的小学,房子一年比一年换得大,每一天都空空荡荡的。
而那个电瓶车早就已经被丢弃在了老旧小区里,也许是躲在角落里落了灰,也许是已经被人偷走了。
这段记忆实在太久远了,久到她都快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了。
季烟汀仰起脸向面前建筑之上“安其医院”
这四个字,道“走吧。”
二人来得早,医院里排队的人还不算多,季烟汀特地在网上提前预约的专家号,挂了号后没过多时便叫到了名字。
坐在电脑面前的是个中年男医生,下半张脸被口罩遮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长方形眼镜,稀疏的黑发布在脑后。
“季烟汀是吧怎么了”
他扭过头来问。
她坐在医生旁边的椅子上,如实回答“脚崴了,现在肿起来了,有淤青。”
“什么时候崴的”
“前天。”
医生握着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打印机刺啦作响,片刻后一张单子夹进医疗本中递过来“楼上六楼,去拍个x光骨头。”
她接过单子“谢谢医生。”
片子拍得快,再回到诊室时,医生点开电脑上的片子了“骨头没事,给你开点外敷的药,内服的暂时就不开了,好好休息,下周过来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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