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市复兴艺术中心,一场备受收藏界关注的高古瓷拍卖会正在进行。
正在现场扶着三脚架按下快门的章陌烟并不知道,小时后,她就将写出记者生涯里第一条搞崩网络服务器的热搜。
咚!
大气的会场里又落下一槌。
“恭喜o号!
万拍得南宋官窑撇口瓜棱瓶!”
拍卖师高亢的广播音振聋聩,一掷千金的游戏令人血脉偾张。
海内外专家学者和各路背景深厚的买家济济一堂,一时掌声如潮。
章陌烟“咝”
了一声,低头在本子上记了点东西,第n次感慨有钱人真疯狂,贫富差距令人破防,她大半辈子能挣的钱不过别人口袋里的碎银两。
忽然身旁的摄像同事,她的男闺蜜,金学洋拍了她两下,示意她来看摄像机屏幕。
镜头对着他们度方向,屏幕里有一个西装革履两手抱胸的英俊男人。
金学洋啧叹:“难得啊,有机会对着男神的帅脸狂拍!
瞧瞧,盘正条顺,刘总这颜值,在我心里就是亚洲最帅面孔,至少三年内无人可以取代。
只是可惜啊,卿本男神奈何英年早婚!”
金学洋虽然性别男,但是吧……章陌烟把他镜头推正:“小心你男神炒你鱿鱼。”
金学洋直起身子,捶了两下酸的腰,很纳闷:“刘总一向只会在重大新闻现场压阵,他今天亲临这里,还摆平主办方让我们独家报道……难道,今天那件秘色瓷真会刷新当前高古瓷的拍卖纪录?”
章陌烟看向手边一本宣传册,装帧精美的封面上印着一件造型优美的莲花笔洗,湖水一般的釉色,青碧柔和,如冰似玉。
她点点头:“有可能,毕竟秘色瓷是唐代青瓷的天花板,在年法门寺地宫掘前,这种瓷器只停留在古人零星的诗词歌赋里,没人见过,没有文献可以确定它的存在,就连陶瓷界、考古界都一度认为所谓‘秘色瓷’根本就是一个捕风捉影的传说。”
金学洋拿起宣传册敲了敲:“这件莲花洗身世也是够坎坷的,清末八国联军那会儿被英国人掠去,缺乏身份证明不被重视了大半个世纪,七十年代才被咱们一私人藏家慧眼识珠领回国。”
o世纪初的那段历史是国人共同的精神创伤,章陌烟远眺台上檀木案上玻璃柜里的绿色一点,心头泛上一股怜惜。
金学洋翻着宣传册:“听说这藏家第一眼见着这莲花洗就觉得它不一般,得了后带它做了大量鉴定,但只确定了年代是唐中期,窑口始终没结论。
直到法门寺的秘色瓷重见天日后,他才怀疑自己手里攥的可能是秘色瓷,之后找相关机构比对才确认身份。”
“所以真是千里马易得,伯乐难求啊!”
章陌烟感慨,然后打开手机,编辑之前写了一半的快讯稿。
金学洋目视台上:“现在高古瓷亿的纪录是苏富比那件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创下的,天青釉瓷因色似雨过天青而闻名,加上存世不过百件,所以能贵到那个份上。
这秘色瓷……”
他指尖点着下巴,“也能到这个身价吗?”
章陌烟手里敲着字,有一搭没一搭回答:“今天这件莲花洗起拍价就是亿,很有希望。
而且你看有些买家到现在也没举牌,估计就是冲它来的。
反正破不破纪录的快讯我都写了,到时候我们只要如实报道结果就行了。”
“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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