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孑然一身,看也像个读书,自己本该惹事上身,可她心软。
大抵因他与那个几分相像。
今便王府冬宴,刘夫马车想必下午就到连云坊接她过去。
思及此,忙敲了隔壁张婶黑漆门。
景安缺一身干净衣裳,染坊里虽到处都布料,一时半会也赶出一件现成,倒如借一件张婶儿子陈应清,到时候再给他做一件去。
她条街离汴京繁华地带稍远,和沈荠染坊同,街坊邻居大多做些小买卖,并富庶。
尽管天才蒙蒙亮,此时大多数都挑着扁担和箩筐去了集市里,门也都虚掩着。
张婶听得沈荠意,话说就拿出两套青衣衫,细心拿了件白中衣。
“些都清儿穿过,请沈姑娘要介意。
知那位公子哪里士,就到里了?”
张婶热心肠,诧异景安历。
沈荠接过衣裳,也只挑了两句答道,“家中无父无母,汴京谋条生路罢了。”
张婶见四下无,稍稍压低了声音,“沈姑娘,说句中听,你可别嫌张婶啰嗦,现下时局正乱,你又个姑娘家,也确实需要个托付终身了。”
沈荠想到张婶一副神秘模样竟然想说个,由得啼笑皆非,带了几分羞赧,“张婶,您多虑了。
现在正值年关,些事头尾。
正巧个帮把手,也好得空歇会了。”
张婶见此,也只摇摇头,又屋里拿了些糕点饼饵类零嘴一把递她手中。
“快过年了,你也该置办点东西,尤其又多个吃饭,总能应付过去。”
沈荠连连道谢,接过东西便走了染坊。
冬意减,头渐起,雾气慢慢散了。
推开院门,中间错落序竹架搭在院墙上,绕过地上晾着蓝草和几个染缸,西厢房门知何时被打开,正虚掩着。
待沈荠走近,看到就样一副景象。
景安长身玉立,一身黑衣装扮,帷帽被取下,露出隽秀侧颜,正细细打量着院中染缸。
“伤可好些了?”
景安闻声头看到沈荠,呼莫名一滞。
樱黛眉,脸颊被风吹得微红。
梳着垂桂髻,斜着一支碧玉簪,未施任何黛,略显清丽脱俗。
她到底谁?
昨夜月朦胧,未能将她看得仔细,只知道个长相清秀姑娘。
可如今……
面容倒与记忆中那个雕玉琢小姑娘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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