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下挪了挪,才看到黄三的布靴漏在一边的草丛外,倏地一下,又被什么东西拖了进去。
“谁……?”
后脖颈一阵厉风,谢辛辛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
大狱门后散着昏沉腐朽的气息。
枕书恭敬地退后,孟安站在精铁铸成的大门前,现二人后忙迎了上来。
6清和眼皮忽地一跳,无端想到留在矿山的谢辛辛。
孟安面如土色,不顾礼数,上前挟着他便往前走:“6二公子,快请。”
他收回思绪,问道:“细说。”
孟安低声道:“王负在西面最里面那一间,徐知监……已经到了。
6二公子见谅,孟安只能帮你到此处。
公子请快些,晚一步,或许王负就又醒不过来了。”
他说的含糊,像有难言之隐。
6清和听罢也不与他猜谜,快步步入狱门。
只是据此言来看,王负此前一直昏迷不醒,竟然不是单纯受不住刑的缘故?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狱中阴湿,越往里走,空气愈臭不可闻。
刑犯们见一个白面秀美的男子来到此处,肮脏叫骂之声登时不绝。
下流好事者吹起口哨说着荤话,牢头倦怠地抬一眼,象征性制止几句。
6清和眼耳不动,如玉佛一般,清风似的径直向西间而去。
当直司只挂钩邺州衙门,下辖的监狱并不受提点刑狱使司的掌管,因此管理也颇为混乱,既无民军之分,也没有因罪责轻重分开管辖。
牢头懒得管事,实属正常。
对于本地人来说,进这样的州狱当个牢头,也是个肥差。
上无人管理,尽可以偷奸耍滑;下又可以对牢犯作威作福,随意笞打。
若犯人有亲属,还可以极尽敲诈勒索之事,捞尽油水。
而对牢犯而言,和被牢头、重刑犯的精神威吓比起来,溺便粪水、溃腐皮肉等混杂在一起的腥臭、角落与牢犯共生的蜚蠊老鼠等外在环境,似乎都不足为道。
可见若进了当直司下辖州狱,不死都算好的。
这个王负若真如黄三所言,受孟安陷害入狱,想必已恨极了孟安,问起话来定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孟安为何如此积极寻上自己?
转过最后一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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