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广场上已覆了一片素白,刺的他眼睛有些疼。
宁澈眯着眼睛往前看去,却现宫门口有人跪着。
纪瑶竟然一整夜都没有回去。
宁潇裹着斗篷坐在大殿的门槛上,歪着身子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宁澈面冷如霜的走过去,弯下身把宁潇抱起来。
他伸手进宁潇的斗篷了探了探,小孩子的手早就冻得冰凉了。
他垂眸瞥了眼旁边的内侍:“就让你们主子在这睡了一晚?”
内侍见皇上面色不善,吓得赶忙叩头:“万岁,奴婢劝过小主子,可劝不动……”
“既然不会伺候,那以后就不用留在宫里了。”
宁澈淡淡说了一句。
内侍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给劈懵了,方想开口求饶,却被何敬一个眼神给止住。
找死也不能挑这时候找!
这么一动,把宁潇给扰醒了。
他在宁澈怀里动了动手脚,还没完全醒盹,只闷声闷气的说:“哥,你让皇嫂快回去吧,我劝不动她……”
宁澈朝管事牌子打了个眼色,让他将孩子接过去。
“嗯,先去泡个热水澡,听话,一会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孩子带下去后,宁澈才正眼看了脸上已没有血色的纪瑶。
“回去吧。”
纪瑶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却俯身拜了下去:“妾没能劝住陛下,是妾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宁澈侧着身子,半拳虚握,放到唇边微咳了两声。
玄色狐裘将他的面色衬得白如霜雪,而眉宇间却冷冽如刀锋。
谭小澄见状,忙将早已备好的热茶跪着递上去。
宁澈接过茶盏,却只是拢在双手间,并没有喝。
“朕一夜没睡,已经很累了。
回去吧,朕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纪瑶却依旧没有起来。
跪了这一夜,膝盖痛的她想哭,可却冷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不敢回去,若是回去了,前朝那些文官又会如何说她?
那股与文人一脉相承的傲气逼纪瑶说道:“妾只是在履行皇后的职责,陛下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妾不敢起身。”
宁澈闭眼酿了口气,却猝然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啪!
瓷片四散而碎,茶汤泼洒在大殿前的汉白玉丹陛上,蒸腾出最后的白雾。
乾清宫中的近侍均心头一凛,畏怯的跪了一地。
“来人,传杖。”
何敬眉心狠跳了一下。
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以为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可这一回,他压根都不知道皇上是要杖谁。
他一咬牙,叩头下去:“主子是要杖谁,还请您明示!”
宁澈的目光寒凉的落在徐婉身上。
“这奴才是个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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