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瞧着她那执着描绘“蓝图”
的痴迷样儿,感到有些可笑。
不过他不准备掺和这些权势斗争,也并不打算原谅唐少雨,与他牵扯过分。
现下能拖就拖,出门就当做无事生。
日后的事,答应与否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就算那时他还在这里,到时冷眼旁观装傻,也不是不行。
他摆出恭敬态度,状似认真回应:“是,太后。”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命运时刻被操控在别人手里,趁着还有本钱,做些打算总是没错。”
太后说完这些引诱张秋池转向的话,不待张秋池再做回应,便道:“好了,我乏了,你走吧。”
张秋池知道,她这是在用好处荼毒他的心。
哪怕他只有一丝动摇,那些撒下的种子便会生根芽,长在他心脏上,抽取他所有为人的原则与良知,沦为权利欲望的奴隶。
……
好不容易才从太后那里脱身,张秋池只想快些返回公爵府。
那里,暂且还能算作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想到唐少清,再看看陪在身边的艾薇和艾草,他不自觉面上松缓了些,笑意渐浓。
可是,遮遮掩掩得来的好处与安稳,让他感到疲惫又作呕。
他毫不在意外头那没有停歇趋势的绵绵细雨,吩咐艾薇去找人准备马车,准备立刻返回公爵府。
张秋池站在廊下,伸出手去接那些雨丝。
雨水打在掌心,带来一丝清凉。
他不由自主地想:唐少雨的心恐怕比这雨水更冷。
在权力的阴影下,亲情这种原本美好温馨的东西,变得何其丑陋脆弱。
那些被欲望切断纽带的感情,显得渺小而不值一提……
另一边,唐少雨正在进行例行的政务会议。
今天并无大事,那些贵族们早已纷纷离去,只有几位心腹留在了会议室内。
季纯一率先开口:“陛下,赵公爵的女儿明天就到了。”
这片大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割据、纷争和整合之后,最终只剩下了两个国家,一个位于东方,一个位于西方。
而季纯一所提到的赵公爵,正是东方国家启明与西方国家永夜交界地区曾经的主人,后来归顺启明国获封公爵,现已属于启明国的重要势力范围。
由于赵公爵的忠诚效劳,启明国的领土当下占据了整个大的三分之二。
然而,在同一片土地上,两个王者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他们总会找到自认为合适的时机,全力扼住对方的咽喉,吞并一统。
当前,唐少雨继位的时间并不算长,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年多。
在之前的夺位之战中,国家上层可协同元气,也受到了一定损伤,现在并不适合再次征战。
为了边境的安定和国家利益着想,与赵公爵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势在必行的活动。
就像唐少雨和唐公爵的“和平相处”
一样。
碰巧的是,唐少雨现下需要一位王后,而赵公爵家的长女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像瓢泼的人工瀑布一样,稀里哗啦地倾泻而下。
下了车,张秋池轻轻推开艾薇为他撑起的雨伞,将雨伞整个罩在艾薇头顶。
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你们先回去吧,帮我泡杯茶。”
“我想自己走走,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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