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完全理解了李小海。
李泽宁才是最该死的!
而且她也明白了李小海闭口不言的原因——女人名节在这个时代何其重要,他不想让她受旁人议论。
“抓住他。”
顾明宣死死盯着李泽宁,“把他送进大牢,砍他的头!”
“老夫人,”
陈长山踌躇一下,“典妻不算犯法。”
知府好想敲死这颗榆木脑袋,老夫人是什么人?老夫人说的话就是律法,老夫人说送谁进大牢就送谁进大牢。
至于砍不砍头到时候再说嘛,怎么能在老夫人生气的时候触逆鳞呢?
李泽宁原本已经面如死灰,听到陈长山这一句,猛地抬头:“对!
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罪!
女子出嫁从夫,丈夫就是她的天,无论我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是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是她自己死的,我可以给村正作证——对了,仵作也验过了,她身上没有伤痕,她真的是自己死的——”
斜刺里传来一声怒吼,李小海被带到院中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身上的绳子没有解开,但为了走路方便,解开了脚上的捆绑。
他像一头走到绝境的野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最后一博,甩开押着他的捕快,冲向李泽宁,腾空跃起,一脚踹出。
李泽宁像风筝般撞到院墙上,在哀嚎声中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天清早,陈长山送来了供词。
李村正和阿梨的交集,是从阿梨上门给他家做缝补的活计开始的。
李村正说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动的心,那一点欲念像种子一样落进心里开始芽。
他在某一天隐晦地透露出这点意思,阿梨立刻惊走了,后面甚至宁愿接城里那累死人的绣活,熬得眼睛通红,也不愿再上他的门。
他带着一坛酒去找李泽宁,本意是让李泽宁劝阿梨重新回来做活,但可能是喝了点酒,两个人越聊越邪乎,不知怎么地就说定了典妻的事。
把李泽宁开价的二十两还到了十两,李村正乐淘淘地回家了。
第二家午后,阿梨果然上门。
因为李泽宁告诉她,李村正很后悔,愿意多给些钱,让她回村后务必去一趟,不然一家几口人怎么办?
阿梨太需要钱了,孩子总填不饱肚子,衣裳也一件比一件短小。
可等待她的并不是“缝补”
。
顾明宣不知道阿梨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愤怒,绝望,还是其它?
美人死在面前,李村正在惊惶恼恨之余,立刻想出了把自己摘出来的法子。
没人看到阿梨进他的院子,炎夏午后时分,村子里狗都睡着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把阿梨藏在李小海床下,然后火赶回家,听到刘妈进来打扫,才假装起床。
然后他捏着嗓子,自称“阿梨”
。
傍晚时分,李泽宁上门。
李泽宁不是报告失踪,而是要接阿梨回家。
李村正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把李泽宁拉进了水——是你让她来的,她死了我屋里,你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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