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冷眼凝着自己曾交付真心的男人,心中既悲且怒。
往日种种浮现于脑海,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过去耽于情爱错信洪渊的自己。
洪渊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将留影石妥善收好,清弦的声音果决而清晰:“我会安排人将定礼送回,贵派掌门那儿你自己去说明。”
“你疯了?!”
洪渊怒不可遏,声音疾利,“我不过是睡了个女人,你就要和我解除婚约?为了这么件小事,你连你师傅的遗愿都不顾了?”
“你没有资格提我师傅。
而且,毁约的是你,不是我。”
清弦思及师傅,眸中压下的酸涩感骤然袭来,她默了一瞬,但很快收敛了所有情绪。
许是感知到清弦已生决绝之意,洪渊冲身向前,欲拉住清弦。
他心里是有清弦的,自是不想轻易失去。
一杆银木仓横来,击在洪渊手臂上,痛得麻,仿佛能听到骨缝间的脆响。
洪渊安抚住臂间鼓起的青筋,硬着头皮还想靠近。
此时的他,已从情潮中彻底清醒。
他低了头,哀戚呼唤:“清清……”
“再往前,我不介意划破你的喉咙。
你若就此身死道消,还能省我许多功夫。”
清弦木仓尖向上,凛声道。
感知到银制尖顶上的凌冽杀意,洪渊睫毛微颤,喉结滑动:“你我相识数十年,非要兵刃相向吗?”
“既如此,你当知我最恨背叛。”
清弦声音微涩,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路是你自己选的。”
“过去我那般混账你都能原谅,为何这次就不行呢?”
洪渊眨了眨眼,泪珠垂落。
清弦侧眸略过已穿好衣服缩到一旁的秦桑,旋即凝着洪渊素色寝袍上的腌臜痕迹:“原谅了你一次,我就必须原谅你第二次吗?你算什么东西?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
洪渊天赋卓绝,向来被人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如此劈头盖脸骂过?
顿时也来了气性,恼羞成怒道:“固执冥顽,只知道舞枪弄棍,半点情趣也无,除了我,谁敢娶你?”
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想必这些话洪渊已在心里憋了许久。
凝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清弦心如刀绞,却依然昂道:“这点就不劳少掌门费心了。
你只需要同意解除婚约就好。”
“不就是解除婚约吗?我如你所愿!”
洪渊丢下话,拉着秦桑离开。
只留下身心俱疲的清弦在一片狼藉中茕茕孑立。
逃走的侍女不知何时复返,瑟瑟抖地递上一方锦帕。
清弦没接,眼睫翕动,才觉泪水已流了满面,她抿紧唇线,用手匆匆抹去,道了声“见笑”
,便御风而去。
“这样一位女子,爱上我们少主人,也是可怜……”
侍女叹息。
“你怎么能那样说师姐?”
秦桑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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