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陡然失色,“这又从何说起?”
“先生可还记得当年的薛良玉?”
宋翊提醒道。
蒋庆一时愕然,睁大双眼。
“万刀门四处散播谣言,我行得正坐得端,倒也无甚可惧。”
凌无非嗤笑道,“可旁人不信,飞龙寨却对此深信不疑,说是在贵派那位邹兄弟的手下蒙受奇耻大辱,甚至折了不少人命在里头。
如今再听万刀门说,这样的江湖败类,都是靠着我钧天阁的庇护,才能如此横行霸道。
如此一来,在下当年费劲苦心所雪之冤,所正之名,岂非都是白搭?”
他顿了一顿,道:“倘若先生为难,尽可将人交给我,我的清白,我自可去证,只是三人成虎,那位邹兄弟当年伤人,打的都是无极门的旗号,贵派若不亲自出面,只交出这一人,在旁人看来,恐怕……”
他话未说全,当中含义,蒋庆听得明明白白。
“盟主若是放心,请给老夫两个时辰,一定妥善解决——”
艳阳高照,晴翠坊中街巷,高低错落的房屋,在青石板路上投下影子。
枝头百灵欢叫,好不热闹。
蒋庆离开胭脂铺,脚步越来越快,匆忙拐去东街,没过一会儿便带了几个弟兄,从胭脂铺里提了肖大柱来,直奔汪十八住处。
“你还不交代!”
半个时辰后,屋内忽地传出一声怒吼,惊起枝头飞鸟。
“难道你是要我亲自押了你,去找飞龙寨对峙不成?”
邹川一听他来真的,当下“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蒋长老,您可千万不要轻信外人的话啊。
都是自家弟兄,我又怎么会……”
汪十八眼见情形不对,赶忙上前劝道:“长老,当年我也只是听阿川说,他同几个兄弟不和,便签字,将他带来沔州,可不知他还……”
“不过是帮山匪,手脚不干不净,长老竟还帮他们说话吗?”
“究竟是他们手脚不干净,还是你手脚不干净?”
蒋庆沉声喝问。
惊起的鸟儿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又飞回梢头。
屋内再次传出声音,是醒了的肖大柱与邹川争执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得邹川出嘶吼:“我家人便是死于山贼之手,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你还敢嘴硬……”
蒋庆气得手指抖,“你到底干了什么?”
邹川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说道:“老师骗他们想来投奔可以,须得等我禀报长门长老再做决定。
后来嘛……可惜是我一时手软,没能锁好门窗,让他们逃了出去。
早知如此,斩草便该除根。
我园只是想让他们多吃些苦头,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山贼,竟也有大人物为他们撑腰……”
“你……你竟做出这种事?”
汪十八心痛不已,一时间捶胸顿足,“你糊涂啊阿川!
冤有头,债有主,谁伤了你的家人,你该去找那些人才是!
怎能迁怒旁人?还打着咱们掌门长老的旗号?你这是陷整个无极门上下于不义啊……”
原来去年潭州内乱,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当年协助邹川虐杀飞龙寨中人的几名弟兄,因分赃不均闹了不和,被邹川逐出门派,暗中加害,惹得上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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