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杀的野猪不算大,掂着重量约有一百斤,刨除野猪皮和内脏,不知能不能出六十斤肉。
在这样的环境中六十斤肉的诱惑力是很大的。
舒婉尚未走出这边,便被几个年轻的汉子拦住去路,这都是徐宁村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道,“舒婉,这野猪可不是你一人的,现在是否该与大家分享一下?”
舒婉嗤笑,“野猪何其多,你说分你就分你了?让开。”
“我们不让呢?”
肉啊,那可是猪肉,其他野猪这会儿已经被人围住,想要分一杯羹实在太难了,但是这会儿舒婉只有一人,他们却有两人。
两人朝着舒婉慢慢靠近,刚要放狠话,突然就听见一声暴喝,“谁敢欺负我娘子。”
舒婉扭头,就瞧见谢怀谦竟举着柴刀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甘心,其中一人还道,“舒婉,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你好歹分我们一些,今日之事……”
话没说完舒婉一脚已经踹了过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直接跟块破布一样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另一人面露惊恐,顾不得兄弟情谊连忙跑回人群,被踹到的那个被踹的胸口几欲碎裂,再不敢招惹他们二人,扭身冲回村里。
野猪虽然厉害,但是逃荒之人也实在众多,人海战术之下,任凭野猪有三头六臂也得毙命。
舒婉看了谢怀谦一眼,问道,“你想问什么?”
谢怀谦收回目光摇头,“没有什么想问的。”
其实他内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也在啧啧称奇,舒婉究竟如何得到的野猪?
“我杀死的。”
舒婉露出野猪的伤口,“一刀毙命。”
谢怀谦凑近瞧了一眼,“哦。”
天快亮了,东边的山头上缓缓钻出一轮圆日,谢怀谦听见自己在说,“这种情况过于危险,你日后莫要一人犯险。”
舒婉扭头看他,“你以为我是为了谢家?”
谢怀谦不说话了。
舒婉却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谢怀谦:“嗯,我知道。”
舒婉不由翻白眼,“我身体如今也弱着,我需要保养身体。
野猪再多,也多不过逃荒之人,起先可能会混乱,但后面逐渐稳定下来,野猪就没有命可活。
我也是趁乱弄了这一头。”
只是谢怀谦没有言语。
很快到了谢家藏身之处,宁氏母子出来,瞧见野猪时的表情比谢怀谦更要惊讶。
舒婉将野猪扔下,嫌弃的瞥了眼衣裳,破就算了,味道大就算了,现在又掺杂上野猪的味道,这味道这是没谁了。
“你们收拾一下,我休息一会儿。”
逃荒路上不光粮食紧缺,清水也缺,舒婉想要洗手是没有的,随意在看不出颜色的外袍上擦了擦,便挨着宁氏坐下,然后躺下。
宁氏叹息,“你何必如此。”
舒婉没吭声,闭眼便睡了过去。
逃荒的队伍喜忧参半。
喜的是野猪都被杀了,因为杀猪之人不好统计,最后在各自村子范围内的归各村,再由村长做主每户都分上一些。
忧的是不少人家的家当被野猪拱坏了,也有些人家仅存的家当趁乱被人偷走抢走。
甚至有几个老人也在野猪最初冲撞的时候受了伤。
在这样的环境下,受伤之人基本被判了死刑。
若是知晓谁偷抢的,那必然要去打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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