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大考,这都几月了?还有几个月?还有几天?不到两个月啊!
老爷子,您得讲点理啊!
再说,我连乡试都没考过,凭什么考?想考也考不成不是,七品吧?就七品,两年后再五品?啊?”
“别跟老子打马虎眼!
你小子头上顶着监生的衔,要什么乡试?凭什么,就凭这个!
你当老子真喝多?能哄哄了?哼!
五品!
一年!
你不愿意就拉倒!”
邵老爷子极其坚定的说道,邵源泊盯着老爷子看了半晌,错着牙跳了起来:“好!
算你狠!
五品就五品,先说好,就是个五品,只要是个五品就成,旁的你什么也不能挑!
不行!
光说不行!”
邵源泊穿着袜子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扬声叫着山青:“给爷拿纸笔来!”
吩咐完了,转头看着邵老爷子:“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邵老爷子气得连声‘哼哼’着,几乎也要跳起来:“你个王八犊子,还要跟老子写字据!
敢跟老子写字据?!
老子飞个唾沫星能砸穿石头!
还要字据?!”
山青飞快的取了笔墨纸砚进来,水秀研墨,山青铺纸,邵源泊也不理会气得呼呼喘粗气的邵老爷子,提起笔,飞快的写下了文书,拿着文书放到邵老爷子面前,将手里的笔塞到邵老爷子手里:“来,画个押!”
邵老爷子气呼呼的画了押,丢了笔,冲着邵源泊,一巴掌就打了过来,邵源泊利落的闪身躲开,小心翼翼的掂起纸,尖着嘴吹了吹,看着干了,才仔细的折好塞到怀里,转头看着邵老爷子拱了拱手:“您老自己喝吧,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这五品的事了,别让人扰了我!”
说完,也不等邵老爷子答应,拎着长衫奔了出去。
邵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挪到窗户下,推开窗户,看着一路疾奔出去的邵源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直看着邵源泊奔出了垂花门,才放下窗户,出了一会儿神,扬声叫了小厮进来吩咐道:“晚上,等六少爷歇下了,把山青和水秀给我悄悄带过来!”
这事,必有蹊跷,那小子,看样子是动了真格了,许是真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家人家,必是有不合适处!
明知道他必定不肯,过来算计他的话了!
邵源泊出了养心院,一径出了府门,往李府寻李谦去了。
“一年求个五品?!”
李谦没听完就叫了起来,邵源泊抬手止住他的怪叫:“我打算参加今年的省试,试试看看吧。”
“子岗,你不是说笑吧?咱们虽说也念书做学问,咳,就算是做学问吧,做的可不是八股应试的学问,那起承破转,谁做过那个?不是那么好做的!
还是算了,要不想想恩荫的法子?可恩荫断没有立时就能给个五品的例,再说,咱们这身份地步儿,差得远呢,要不你回去跟老爷子再商量商量,三年!
三年指定行,先恩荫个八品九品的官儿,这几年里头,咱们想想法子,许是能成。”
“字据都立下了,断没有再更改的理儿,就这样,先试试,若不成,再想旁的法子。”
邵源泊呼了口气说道,李谦苦恼的看着邵源泊,摇着折扇闷想了一会儿,面容一点点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是我着相了,也是,什么大事,一年求不到,那就求不到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求不到倒还好了,什么大事?!”
邵源泊斜了他一眼,李谦忙摆着手说道:“你要考就考,可不能打旁的主意,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今年皇上可是下了狠心的,发过狠话,谁要是敢把手伸到这考场里头,杀无赦!
今年沾这事,必定没好下场,太后已经打发人回来警告过家里了,你可别打歪主意,划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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