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住在荆紫山的日子就糟心,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她穿个紫麻袋满山搅和,一个八卦从天黑说到天亮,满山都是她扯个破锣嗓子的死动静。
燕舒竖起耳朵听她絮叨熏池的糗事,低头在通讯路最下面翻到熏她的号码。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筒传来熏池最爱的重金属音乐。
她还没听清熏池这次又换了哪歌,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熏池。”
电话那头是一阵寂静,丝毫没有彻夜狂欢的氛围。
“喂?”
依旧没人应答。
听筒突然传来猎猎风声,似乎是狂风席卷着枯枝从旷野上掠过。
呼呼作响的风声将燕舒和电话那头割裂成两个世界。
但此时正值盛夏,风过林梢应该是山呼海啸般密实的飒飒声,不应该这么空旷。
燕舒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熏池是有点破事儿都要传八百里地的性子,不可能接了电话还这么安静。
她撂下电话,扯着洛水往山上跑。
洛水手忙脚乱地稳住伞:“出什么事了?”
“她没说话,山我怀疑山上出事了。”
洛水脚步一顿,拽着她停下:“你知道她住哪吗?”
“我”
燕舒一愣,她连荆紫山大门冲哪开都不知道。
洛水对这个路痴没什么话好说,她抬起手,指向山脉最深处。
林荫中弥漫着焦躁不安的味道,整座森林寂静的可怕,蝉鸣在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殆尽,连脚步声也被树荫吞噬。
炽热的阳光穿透枝桠,树丛来不及出半点□□就被灼烧的干枯、蜷缩。
枯死的藤蔓缠绕着树干,苍白的褐色与墨绿纠缠,萧瑟与颓败充斥着寂静的森林。
焦灼的阳光燃尽森林最后一点生机,越往深处走,就越像进入了一片荒芜的旷野。
洛水双手擎着伞走在前面,不安道:“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是方相氏来过了吧?”
燕舒抿抿唇,没接话。
一路走来,不仅看不到一点妖怪的踪迹,甚至也看不到其他生命迹象,寂静的像一座荒山。
右转再次进入一片枯树林,面前又出现很多折断的树干。
洛水举着伞劈开枯枝,硬生生开出一条路,刚要往前走,脑袋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什么东西?这么硬。”
洛水揉了揉额头,用伞敲敲面前透明的屏障,“是封印?谁在这下封印连个标语都不贴!”
洛水使劲用伞敲了两下,最讨厌这些没素质的妖怪了。
燕舒沿着边缘向前走了几步,封印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牢牢挡住前方去路:“这么大的规模,应该只有熏池能做到。”
洛水一愣,她心底从不觉得熏池会出什么事。
毕竟是一山之主,就算平时再不着调关键时候也不掉链子。
一定是特别危及的时刻,才会让她落下这么大的封印。
想到这儿,她不禁也有些着急:“她在里面?”
“还不确定。
你躲起来,我试试解开。”
洛水担心地问:“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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