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放心不下打算跟着,却被萩姑姑劝阻,“我正好也有些话想和姑爷单独聊聊。”
望着两人去房的背影,陶陶思量着萩姑姑和穆望舒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想来想去无非是萩姑姑嘱托他好好照顾自己,若真是如此,不知穆望舒会如何应对,毕竟他们两的事情都是假的,想想就觉得好笑。
可一想到穆望舒刚才的眼神,有欣喜、有错愕、有期望、也有悲伤……那双深邃而俊美的眸中,就像瓷器上的釉彩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房内,穆望舒亲自为萩姑姑搬来太师椅,待对方就坐,又端上一杯好茶。
萩姑姑接过茶水直奔主题:“姑爷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穆望舒蹙着眉像是思考了很久,双眸之中是猜不透的神情:“晚辈想打听一人,还望萩姑姑能如实相告。”
“不知姑爷想打听什么人?”
“制瓷大师何锦昕的女儿——章之颖!”
穆望舒一字一顿的说出那个久违的名字,惊得萩姑姑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滑落,她死死的握紧茶碗指节泛白,压抑着喉咙深处的哽咽,拼尽力气才把那三个字说的清楚:“她死了。”
萩姑姑停顿了许久,像从古老的回忆里重新走出来,她喝了口茶假装淡定:“当年章家灭门,我出去买桂花糕躲过一劫,再回去的时候小姐她已经被杀害,幼小的身体上沾满鲜血,我抱着她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温度,可恨那贼人竟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那陶陶是谁?”
提到陶陶,萩姑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听章家的事!
“陶陶,她只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离开章府后在路边捡到了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古灵精怪,颇有几分我家小姐的模样。
我当时就想,或许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孩子,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陶陶。
陶陶,和乐貌,我只求她一生平安快乐……”
萩姑姑不敢去打量对方的神情,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本想给小姐的夫家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此处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不行,说什么也要把陶陶带走!
“章之颖,当真已经死了?”
“死了,当年我亲手埋的。”
穆望舒问的越多,萩姑姑就越发害怕。
可一想到死去的老爷夫人和受尽苦难的小姐,心中不免有些悲戚,她掏出袖中的手帕偷偷擦了擦眼泪。
可这一幕在穆望舒来,比起她前面所说更具说服力,言语可以编造,一个人的情感和表情是无法隐藏的,来章之颖是真的死了,毕竟当年那女孩拉着她不停喊着萩姑姑,想必是主仆情深。
“姑爷,陶陶那孩子一生苦楚。
若姑爷不喜欢她,不如就让她随我回去!”
萩姑姑虽然恐惧,可一想到陶陶心中便燃起一股力量,一股能够与任何人抗衡的力量。
“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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