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是禁不住抓住了那温热并不纤细的手。
葛薇以为他是害怕一辈子残了而恐慌,便由他抓着,将另一只手搭在他比自己大了许多的手上。
葛薇听得到那突突突突如同士兵突击般的心跳。
另一只冰凉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就这样,葛薇被动地拥住了那汗淋淋的身躯。
心,贴着心的位置,狂跳的那一颗心,逐渐平和下来。
心,依旧贴着心的位置。
平和的两颗心,跳动的速度逐渐一致。
嗖地,葛薇突然意识到什么,直挺挺地脱离那逐渐温暖过来的身躯。
凌欢亦没有阻拦。
柔软丰腴的另一颗心离开他的胸口时,他的心反而踏实下来。
待葛薇帮他翻了身,折回陪护床上时,多年未有的踏实感,伴着浓浓的睡意袭上心头。
葛薇亦是沉沉地睡了,一夜无梦,醒来时,便见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依旧冷清,却比昨晚多了些异样,那是……喜欢么?
葛薇心底揣摩着。
二十七岁了,爱这个字太沉重,她不敢去度量,更不敢去幻想和贪恋。
“困就继续睡。”
凌欢说着,扭头闭上眼睛,浓黑的睫毛铺陈在他的眼睑上,阳光透过窗帘,轻柔地散在他挺拔的鼻梁上。
葛薇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推开被子爬起来,舒服地伸个懒觉,却见凌欢盯着她还算弧度优美的胸前,便自然而然地想起昨夜的贴心,本能地迅速放下胳膊,套上皮衣外套。
拉开窗帘,葛薇这才发现,原来,病房外的梧桐已璀璨得黄成一片,黄灿灿得像是秋天写的诗。
葛薇记得自己在北京的时候,钓鱼台附近也有那么一片灿烂如火的银杏,叫银杏黄墙,葛薇曾和一帮摄影爱好者踩着细细的树叶从那里走过,脚下,便是起起伏伏的,像是一个人永远不会平坦的一辈子。
黄金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们不能同时去涉足,
但我们却选择了,
人迹罕至的那一条,
这从此决定了
我们的一生。
葛薇记得,自己曾仰望着黄墙之上没有云彩的蓝天,情不自抑地读出这首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林中路》,今天,怔怔望着黄得无比灿烂的梧桐,依然诗意地伤感着。
“c罩杯么?”
凌欢透过窗户,望着射入的阳光,淡淡地破坏了诗的气氛。
“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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