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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第2页）

杨启走过一个又一个吆喝的铺子，轻声道：“凉州，倒没有我想象中那般荒凉。”

赵杭眼底闪过嘲讽之色，缓声道：“殿下，人都是要生活的。

不像世家子弟天皇贵胄，有人供养。”

杨启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有几分她读不懂的神色。

“我也想战争停歇，百姓安居。”

他叹口气道，“赵杭，但我现在还做不到。”

赵杭没有回应，只是带着杨启绕过一个又一个巷子。

其实她知道，杨启说的是真心话。

但她也知道，在杨启眼中，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他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将无数人的生死放在棋盘上做筹码。

但她不可以。

凉州、鄯州。

陇长边疆的每一个百姓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之人，不是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周遭的人渐渐减少，凉州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冬日的阳光也照不暖。

杨启突然问道：“我来凉州住哪？”

赵杭不复先前行礼时的尊敬，神色淡漠：“我已安排好了宅子。

你要是不放心也可自行找间宅子，凉州如今空得很，宅子只多不少。”

杨启轻叹一声，似有些埋怨：“真无情啊，明明是你让我来凉州，如今还要让我住在外头。”

赵杭淡淡道：“等阿姊的蛊毒解了，开春之后，我便会跟你回京。

届时你既解了陛下的猜忌，又得了我赵家一系的全部助力。

殿下，我给你好处可不少。”

两人正走在这街道中央，空旷的路上，只有两人拉长变形的影子。

杨启垂头看着地上落叶，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你回京到底想做什么？”

赵杭踩过一片落叶丛，她的声音在落叶碎裂的脆响中略显模糊，只能听清，听不出她究竟是何情绪——

“我在陇长打了这么多胜仗，就算是个女子，陛下也起了猜忌之心，只是碍着爹娘之情，找不到由头让我回去。

与其耗尽爹娘的情面，不如我识趣些主动回京交出兵权。”

杨启转头看她，眼底滑过暗色：“赵杭，这真的是你回京的真正目的？”

赵杭也侧头看他，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必须得回京。

从军报到陛下手中后，我就不可能再继续呆在陇长了。”

“军报……凉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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