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满转头望去,见一个宝蓝底绣飞鹤锦袍的俊朗少年在四个小厮的簇拥下从正殿右偏门绕出,长眉凌厉神态爽利,想来是刚好事毕,出言虽不粗鄙但也绝不顺耳:“不过一个十岁的丫头,吟什么悲风愁月的酸诗。”
叶云满现在满心悲戚迷茫,没空也无心和这等敢来肮脏地的浪荡子作口舌之辩。
想起此行目的是要给叶鸿修生母捐点香油钱,叶鸿修估摸是想不起来这事的,他现在怕是连烧了这庵堂的心都有。
叶云满在小尼指引下投了钱进功德箱,又点了一盏佛前海灯。
烛焰幽幽,在白日殿内仿若一缕孤魂兀自晃荡不休。
她呆呆望着那盏海灯,眼中浮现孤凄。
俊朗少年挑挑眉,看着倒来了兴致,推开小厮的阻拦走到她身旁,饶有兴趣地问:“小丫头你这是在给谁供海灯?小小年纪便面露悲苦,可你穿的也不寒酸,莫不是哪家富人府邸来给花状元生母祭拜的庶女?”
“与你无关。”
叶云满冷冷道。
俊朗少年气极反笑:“京城里多少人求着小爷管他们的事还排不过来!
你这小丫头倒是气势十足!”
“与我无关。”
叶云满供完海灯,懒得和他纠缠,找了个蒲团径直跪下。
俊朗少年狠狠瞪着她,身旁小厮好说歹说才劝走了他。
一行人像是要赶宵禁般急匆匆离去。
他一走,叶云满的跪姿便成了盘腿坐姿。
她盯着那尊如来佛像,忽然联想起了前世看的布袋戏中一个也冠以“如来”
之名的人。
那僧人为证道步上卧底血途,除恶初心却为阴险势力利用,终至无一人可信、无一人信他的穷途末路之局。
亏得方才她还以为终能与叶鸿修互信互助,不曾想仅过了半个时辰,他便当她是仇人了。
说到底是她期望过高,想求一个古人与她心意相通,她不如现在就跟着索恩行商四海。
至少那个金脑袋只信利益,唯利是图的人只要给他好处便永远不会抛弃你。
“一念痴迷劳形在,焉得回大千开。”
叶云满低叹,起身拂去灰尘,向来时方向走去。
回到东偏房时正碰上叶鸿修抱着长生牌位和瓦罐出来,他眼眶微红、袍角污渍重重,想来是亲自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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