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飞雄看着走过来的少女,开口问:“你不需要上学吗?”
花山院鹤归将搭在沙上的校服顺手拿起来递给影山飞雄,冲他笑着说:“因为一些原因,我在休学。”
影山飞雄接过校服,“啊”
了一声。
是个有些木讷的孩子呢。
影山飞雄还有很多想问她的,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不过一天,他们的相处却哪哪都透着怪异。
他觉得他应该警惕一点,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但是他看了看对方纤细的身形和温和的笑容,又觉得她怎么都不能和“坏人”
挂钩。
影山飞雄觉得自己很笨,成绩很差,除了会打排球,其他倒也没什么优点。
难道是其他学校打排球的人来偷师?
不,对方是爷爷的朋友,不应该这么想。
所以问题又来了,爷爷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年轻的朋友?
花山院鹤归看起来明明是他的同龄人,却因为某些原因休学。
影山飞雄越想越不明白,这分明是只有三个人的故事,他却始终搞不懂前后关系。
不过索性影山飞雄是个乐观的人,这种乐观表现在除了排球以外的其他挫折对于他来说都是容易被忘却的。
他只是用了一节本来就听不懂的数学课和英语课思考了另一个弄不懂的问题,思考无果后又转而思考该如何向及川前辈学习球。
这么说可能会显得他思虑很重,但事实上两节课的思考也不过占了十分之一,更多还是将自己放空,或者偶尔注意一下老师口中晦涩难懂的知识点,防止自己被突然提问——虽然他的防备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影山飞雄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直到午饭时金田一勇太郎问:“影山,你这次的午饭是在哪买的?看起来很好吃哦!”
影山飞雄这才想起家里的新住户,于是他抬起头,很是认真地说:“我爷爷的朋友最近住在我家…”
他顿了顿,想了想该怎么形容,说:“但是…她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现在处于休学状态。”
金田一勇太郎:“诶?年轻的女孩子?住在你家?”
另一边的国见英也被这个奇怪的事件勾起一点兴趣:“你爷爷的朋友为什么会是个年轻的休学女孩子?”
影山飞雄点点头,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所以,她是不是其他学校来打探咱们排球社敌情的?”
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对视一眼,国见英眼中写着“完全抓错重点了这家伙”
,金田一勇太郎眼中写着“但因为是影山所以一点都不奇怪啊”
。
“说起来还真是许久未见呢,上一次飞雄在,我都不好跟你叙旧。”
影山一与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又看向一边坐着的少女。
她还是那副样子,始终未变,只是头相较于上次见面长了,除此之外,她还是她。
影山一与每一次见到花山院鹤归都会凭空生出感慨,似乎此时他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和孙子抢排球的小老头,还是四十几年前那个小有名气的排球运动员,还是六十几年前满怀青春热血和憧憬的少年。
一转眼他躺在病床上,抬起手,摸不到排球,却能摸到医院的肃穆和某个正午塌陷的阳光。
花山院鹤归摘下口罩,消毒水的味道瞬间攻陷她的嗅觉,她歪头笑着问:“一与,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影山一与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花山院鹤归曾无数次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又或者只是想知道普通人如何对待他们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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