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
寻桃有过一瞬陷入沉思。
甚至叫他吵得脑中思绪都不再清晰,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颤颤巍巍的双手抚上略微疼的颞部,抖着手轻轻按揉以解疼痛之意。
终于,她失去了耐心,“行了!
我给你取出来!”
怎料话了,那宫监登时如临大敌,见他面色红里透绿,捂着领口连连往后退去几步,瞪着她骂:“你有病!”
“呸!
你才有病!”
话了,寻桃又细细回想。
她作甚了?不就是把铜板扔给他时,指甲不慎刮了他一下?不就是指甲刮了一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思及此,她又不屑地吐出一句话:“弄得我轻薄你了似的。”
“你本就是!”
“我没有!”
再扭头朝直棂窗望去,屋里头哪还有刘素的身影?
继而,她素手一指,愤愤道:“瞧吧,都是你的功劳,叫那么大声,刘素又不是聋子,肯定晓得我俩窥视了!”
“哼!”
那人清眸一瞪,便自喉间漫出一道冷哼来。
“赶明儿刘素来打死你!”
莫说刘素打他,如今她也想打一份了。
现下寻桃心口堵着口气,连着开口骂人都没心情,她提着裙摆准备折身回长康宫,调过头的一霎又想到句话。
是以她步子一顿,又匆匆折返朝颜玉书奔去。
回头的一瞬,他慌不迭往后躲。
似乎眼前是一头凶猛的恶兽,就那般惊慌失措贴着墙面往边侧挪。
褚寻桃还是来了,在他意图退避的一霎,手臂一伸将他堵在墙壁前,见其神情严肃,厉声道:“你就是扒光躺我床榻上,我都不会用正眼瞧你一眼,就是去伙房拿块腊肉盯着瞅都不会对你有旁的心思!
我呸!”
颜玉书:???
寻桃懒得搭理他。
末了,白眼一翻便兀自提着裙折身往回走。
直至距离拉远,后头那灰衫宫监才小心翼翼地抬脚跟随而上,步子放得极慢,行于后头,像只乌龟,温吞而缓慢。
周遭传来簌簌虫鸣,与脚下细碎的脚步声交杂,寻桃又觉不对劲儿了。
这太监走路怎连半点儿声响都没呢?
怎都不应该啊!
竹苑宫人居住的瓦屋后头,地面黄泥掺杂砂砾尚无砌上青砖,行走时,哪怕刻意避免也难免漏出细碎的摩擦声,稍有不慎还容易遭凸起的石块咯到脚心。
这狗太监难不成是飘的?
不可能!
这人怎能飘着走呢?为了印证心中疑惑,思及此,她止住步子继而飞转身。
几步开外之处,那灰蓝盘领衫的小太监脸都白了,脚下甚至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惊惧几乎要漫出眼眸,而后双手交叠捂住领口慌不迭后退去几步。
“呸!”
她冷啐,冲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好好的钗子,怎会不翼而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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