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眼,便瞧见萧云谏被弹开的场面。
萧云谏略显窘迫地稳住了身子,朝着那封信件努努嘴:“不知怎得,我还未曾触碰,便被弹开,竟是手都有些麻了。”
凌祉听罢,立即环住了他麻木的右手,认认真真地搓了搓。
萧云谏也没留意,更没在意凌祉的动作。
他又是说道:“当真奇怪。”
夜昙皱皱眉头:“竟是这般?我去试试。”
萧云谏颔首:“可仔细些。”
夜昙也是怀了自己兴许如萧云谏般的被弹开。
可却未曾想到,他竟是轻轻易易的,就取出了那封信。
甫一瞧见信封上所落得款,夜昙的脸色忽而又从欢喜,变了沉重。
萧云谏余光瞥见了那几个字,不过就是——夜昙亲启。
萧云谏先头修习司风术之时,是见过云翳留下的手札的。
那信封上的字体,明晃晃是熟悉的模样。
也怪不得夜昙的神色,会忽而巨变。
夜昙忙不迭地抽出了其中信笺。
上面写的字并不十分多。
萧云谏只微微瞥了一眼,便扭过头去,看向凌祉的方向。
凌祉比他高了半个头,眸子稍稍向下,被睫羽遮掩了大半的温柔眼神,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
凌祉的眼睛本就生得极其漂亮。
尤其是弯起来之时,如含了潺潺春水一般。
叫人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如同有咒术一般,让萧云谏不由得怔了许久。
难以抽身得紧。
萧云谏当真是废了许多力气,方才脱了身去。
迫使着自己的目光不投在夜昙的信上,更不会再被凌祉引诱。
那不过寥寥几行字,夜昙却好似要用着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品明。
萧云谏脚下有些疲累,便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了凌祉。
凌祉亦是求之不得。
他从前只有梦中,才有此般殊荣。
夜昙紧紧地捏住那信纸,阖着双眸。
终是咽下了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可其中仍是迷茫之色。
他见萧云谏二人明显的疲累,便将那信纸细细折好,又放回了信封之中。
而后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揣进了衣衫最贴近心房的位置。
他说道:“阿谏,劳烦你们再次陪我良久了。”
萧云谏摆摆手:“没关系的。”
他刻意瞥过了那封信搁置的位置,憋闷在心底,没问出来。
夜昙却是留神到了他的不动声色,只道:“阿谏如此聪慧,定然是知晓,这封手书,是云翳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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