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弟弟哪哪都好,这辈子就吃亏这张嘴上。
便是对着亲近手足,等闲也说不出几句软和话来。
兄弟俩静默片刻,最后还是胤礽率先开口道:
“四弟大可不必这般,你二哥如今虽艰难了些许,却还还未到如斯境地。”
“今时今日,尚不到你出头揽事的时候”
话音落,胤禛却是轻轻摇头,对着来人刻意放低了声音道:
“于内务府,皇阿玛心下怕是已经有所打算,二哥此时委实不宜过多动作。”
太子微微一顿,握着扇柄的指尖微紧。
内务府当前总理者凌普,乃太子奶兄。
这也是康熙早前的一片慈父之心,那时胤礽刚搬进毓庆宫,离了老爷子跟前儿。
康熙生怕宝贝儿子被怠慢,这才硬生生将人提了上去。
然今时到底不比往日,随着太子羽翼渐丰。
凌普这位置,如今瞧来,委实有些刺眼了。
无他,不过帝王疑心症罢了。
胤禛何等聪明,更是时时谨慎,这些年对皇父心思的揣度,便是太子也时有也不及。
这也是他这几日如此激进的缘由之一。
倘内务府真为着南巡一事掏空了库房,若来年无灾无难,风调雨顺便罢了。
倘真出了事儿,哪怕凌普依诏行事,一项奢侈无度,累及百姓的帽子也要牢牢扣在对方头上。
这当皇帝的怎么能犯错呢,便是错了,也是底下奴才的错。
凌普不过一奴才,且平素行事张扬,胤禛委实有些瞧不过眼。
然打了老鼠势必伤及玉瓶。
何况直郡王一脉必定不会放过此等打压太子的良机。
别说直郡王了,他们这些兄弟,便是文弱如三哥,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届时皇阿玛再态度暧昧些,可以说后果不堪设想。
胤禛能想到的,身为太子的胤礽如何会不明白。
这些时日,便是四弟不头铁硬杠上皇父,他这个太子也要想法子搅了此事。
然太子不比胤禛,盯着毓庆宫的人实在太多,涉及皇父,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这些年来,二者关系本就微妙
事已至此,兄弟之间,太子也不愿过多客气,平白显得生分。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讲的:
“弘晖侄儿年岁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年也是要拴婚的年纪了,四弟日后行事,总要多为府上考虑。”
“至于你二哥这里”
胤礽蓦地勾唇轻笑:
“这二十多年来,妄想拉下本殿之人前赴后继,哪年有少了的,倘连这些都应付不来,还要自个儿亲弟弟处处牺牲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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