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擅长面对男子,一直恐惧于扇动粗的可能,从而处处退让。
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我也逐渐摸清了他的行为方式——
真的像母亲所说的,扇是个被兄长阴影压的喘不过气,只能用高傲掩饰虚弱、企图获得他人认可,不断在我身上找补的可怜虫。
真恶心。
真可怜。
简直像是朝母亲哭闹不止的孩子一样,叫人憎恨。
我已经忍受了一个父亲,为什还要费心对待他?
只要这样思索,晦暗的心情便像蛰伏于黑暗的毒蛇,嘶嘶吐出信子。
而或许是因为有了直哉,对这种事平添了几分耐心,当望向少年那抿紧的嘴唇、绷直的脊背时,我竟然也能无地露出微笑。
主动遣退惶惶的阿玲,我以温柔而悲伤的目光凝视着扇,头一次没有瑟缩与他人背后,而是主动伸出手掌贴上他的胸膛:
“我在想你的事。”
他明明比我高大、比我有力,但在我接近时,却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而颤抖。
仿佛难以启齿的梦魇有了实体,他以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在说什么?”
没能第一时间拂去我的手掌,质问都显得像是无力的虚张声势。
我微微垂下眼帘,像囚犯在审判长面前,忠诚而无奈地倾吐罪孽:
“我其实一直没什么朋友,是给你送饭的时候才认识常夏的,然后也有了第一个朋友……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想了很久,虽然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我还是想你能获得幸福。”
“不像什么都不懂的我,常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非常温柔、性格也很体贴,所以有常夏陪伴你也是一样吧?”
“请不要为这种事吵架,再多一点珍惜她吧。”
就算外表冷酷难以接近,但少年的血肉确是温暖的。
那颗心脏因话语动摇,它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会冲破胸腔。
“所以我为什么需要换老师?像我这样资质平凡的人,偶尔能得到你的指点就足够了。”
就在他手掌即将抓住我手腕的前一秒,我重新撤到一步远的位置。
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因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
之后,扇仍然会在训练结束的时候过来接常夏,态度相较于之前有所改善。
最近刚好到了我学习胁差防身的课程,扇作为可以使用咒力具现化武器的术士,偶尔会在快结束的时候冷冷插上一两句话。
而我为了让常夏平时过得更顺心些,也会给他些面子多问上几句。
有这些事情作为铺垫,在晋级赛当天支开扇其实并不是件难事。
“我听直毘人大人说,最近有场术士间的比赛,我想带直哉去学习下,可是我没有声音,对实战经验也不足。”
“但扇你对术式的理解一直很厉害。
又是主考官之一……真是青年才俊,到时候能请你带我一起去么?”
既然扇那么想被人注意,刚好可以让他帮上我的忙。
作者有话说:
天知道我在高铁上掏出蓝牙键盘用手机码字的样子有多努力。
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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