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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严鹤仪没反应,元溪又把勺子往前伸了伸:
“张口,啊——”
严鹤仪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故去了,兴许从那以后,便也没什么人会喂他吃东西了。
他微微怔了片刻,才听话地张开了嘴。
也不知是这蒜泥拌馓子真的要大口吃才好,还是因为这是元溪喂的,严鹤仪觉得这一大勺格外美味。
元溪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是不是很好吃?这可是我从小吃到大的。”
严鹤仪笑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元溪手里的勺子。
见元溪没有领会,他竟探过头去,微微张开了嘴:“啊——”
过往的二十年里,除了爹娘在时,严鹤仪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动作的。
他从很小便习惯了一个人,并且连带着排斥所有的依赖,因而对人总是冷冷的,不近也不远。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总想对着元溪耍赖,恨不得变成个需要照顾孩子。
包扎伤口时本可忍痛,却很夸张地叫了好几声,现下,就连吃饭竟也不愿自己动手了。
元溪对严鹤仪这似有似无的依赖似乎很是受用,忙不迭地盛了一大勺蒜泥拌馓子,送进了严鹤仪嘴里。
他手里的勺子愈伸愈快,严鹤仪口中的还没嚼完,便又被塞了一大勺,撑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小心被馓子碎划到了嘴唇。
不出半刻,一大盘的蒜泥拌馓子,便都进了严鹤仪的肚子。
他默默喝了口粥,来安抚还有些刺痛的嘴巴。
——
俩人黏黏糊糊地墨迹半晌,才终于吃完了早饭。
元溪把起身想去洗碗的严鹤仪摁在了椅子上,自己端着杯盏去了厨房。
严鹤仪向后靠在椅背上,半眯着双眼,感激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
元溪碗洗得倒是快,也很值得表扬地没有打碎任何东西。
见元溪回来,严鹤仪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边往书案旁走边道:“该去抄书了。”
“这手伤的可真不是时候,还有两日假期,怕是抄不完了。”
说这话时,他还悄悄瞥了元溪几眼,只见元溪微微低着头,轻咬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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