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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迪现在倒是老实多了,整天要么学F语,要么闲着没事去小区的健身房。
不用上学,不久之后就可以去F国,去F国就等于自由,他一点压力都没有。
傻吃傻睡的,看着好像又胖了一点,不过本人似乎没怎么察觉。
他房间书桌的日历上用马克笔圈定了一个不久后的日期,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彦清在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注意到了,他猜,那大概就是安迪妈妈丽莎到访的日子。
他不指望能有人提前告诉他。
陈建林是过了几天才装作无意实则小心翼翼地提起丽莎要来的具体日程。
丽莎的飞机是下午到,陈建林打算去接机,他对彦清解释说:“既然这次她是为了孩子而来的,咱们也不好不闻不问。
我去接她是出于礼节和礼貌。”
他很想顺嘴补上一句“没别的”
,然而那样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道彦清又该怎么想。
他和彦清一起这么长久的岁月里,他从一个畅所欲言的莽汉变成了一个嘴上带过滤器的谨言之人,然而自觉对彦清的接受度还是有点难以捉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倒还可以,然而该说的说到什么程度就觉得把握不好,似乎有些事情无论他说到哪里彦清都不会太开心,可是不说就更不开心,难啊。
彦清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像平常一样没脾气地说:“应该的,带上安迪这样她看了心里也高兴……”
陈家林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可是他有点担心那话由自己说出来是否妥当,最后心一横,怕他个吊!
“内个……你也一起去?”
彦清整个人就仿佛缩了一下,“……我就不去了吧。
本来你们团聚挺高兴的事。”
陈建林听着不舒服,“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你才是一家人——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去了,让她自己打车到市区,那么大个人有手有脚有嘴的,也丢不了。”
彦清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陈建林想说真不知道你怕她什么,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还真不能提当年,一提彦清就好像更往心里去,他是有阴影的,只得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去了,让陈京萍领安迪去,我在家陪你。”
彦清说:“别!”
他咬咬牙,“……我去。”
彦清当时站在阳台上,一边喝自制的奶茶一边看着窗外在低气压下阴霾的城市景观,“日子过的真快。”
他喃喃低语,手握在瓷杯子上,很珍惜地取暖。
陈建林笑笑说:“是啊,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彦清说:“我是说觉得这些年像做梦似的,以前是听别人说,看别人写在纸上,当做修辞夸张,现在是自己能体会这个心境了,梦就是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陈建林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叹气,“就算是做梦,你的梦里有我,我的梦里有你,不就够了?重要是眼下吧。
想那么多就没意思了。”
彦清觉得若是从前,自己如果有那个心情的话,将身体安心地向后一靠,把自己交给情人,接下来不管是热吻还是继续,气氛都刚刚好……可是今时今日,他已经“不行”
了。
陈建林也没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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