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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郎!
辛郎!”
突如其来的高呼将对话打断,一个灰白色的身影狂奔而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阿庆。
芝奴大惊,丢下一句“完了完了让他闯进来了”
,急忙撞到路间将人截住,和追上来的阿庆一前一后,将他制在原地。
“我真是仰慕才名,才来拜会。”
青年人二十多岁,言辞恳切。
“年岁上人情走动,不是寻常吗?京间盛名,怎得如此淡漠!”
他力气极大,险些两人都拦不住。
杨修元上前,自左侧将青年人紧紧抱住,芝奴这才稍许松口气,道:“曾郎缪赞家主。
阿郎今日不在,你请回吧。”
“我真的只是来送年礼!”
青年人语气激动地强调。
他扫一眼杨修元,似是觉得三人之中他最为仪表堂堂,转而请求道:“在下曾促,久闻辛待诏文气,故望请教。
望尊仆通融通融,若主人实在不想见,我放下年礼即走,再不成,你们替将我那毛驴拉进去也行!”
“他只是个看管家院,做不来主。”
芝奴替杨修元拦下。
“非阿郎不肯见,他实不在家,今日一早便入终南采风去,不知什麽时候才回。
他走前留话,要我们谢绝一切拜会,奴也只是奉命行事,曾郎莫使我们难做。”
自称曾促的年轻人一意孤行:“我不信!
早上我才到辛郎京中宅邸,看家奴仆告诉我他往南郊来了。
若他入南山采风,怎麽不带上奴仆,净叫你们拦我!”
话音落下,四人具是一愣,一时无法反驳。
曾促自知情急之中把话说得难堪,又急又怕,补救道:“我……辛郎真不在家,我等他回来就是。”
芝奴无奈道:“家主归期不定。”
曾促打定主意纠缠到底,道:“十天半个月,这也等不来吗?或者将这礼留下,你们搬我绝不跟着走……不期回报!
送点东西,也不行吗?”
话题回到原点,正僵持不下,门扉忽然轻轻一响。
曾促眼中一亮,跳起来向前望去,却见出来的不是如他所想终于愿意出来见面的辛时,而是一个宽肩丰臀的农妇,捧着一只碗到几人面前,笑着对他道:“听东家说郎君从郴州赶来,大老远,走了有十天半个月。
三九天寒地冻,行路怪不容易的,先喝口汤羹暖暖身吧?”
曾促于是知道,辛时在家中听完他与奴仆争执的全过程,铁了心不肯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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