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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洛宴平阅毕,随手将信件丢入一旁的火炉中,他从怀里掏出点碎银,客客气气地塞到驿吏手中:“阁下不远万里送信,有劳了。”
驿吏推脱着,但洛宴平却分毫不让,只能勉强收下:“大人有心了。”
打发完驿吏后,一道声音自幽微之处响起:“君子一言九鼎,执金吾大人应当不会食言吧。”
“怎么会。”
洛宴平轻蔑一声笑:“自宫变之日起,我就再无退路了。”
......
崇德殿的重建进行得如火如荼,刘珏一时兴起,携着家眷一同去凑热闹。
他压抑太过,陡一松懈,只觉得人生万般自在,不枉他伏小做低,忍气吞声了那么久。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爷看着,当真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靖王妃掩唇而笑,她牵着小世子,与刘珏并肩而行。
刘珏唇边抿着笑,喜色不言而喻,他摸了摸小世子的头,循循善诱:“玉儿,你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性情坚韧不拔者方能成大事,心浮气躁者往往败于细枝末节。”
小世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身后峻伟的浩大工程所吸引。
王妃见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笑意更胜。
刘珏意犹未尽,正欲再开口时,却听见一阵惊呼之声。
“王爷当心!”
已经来不及了,一根巨大的殿柱正对着刘珏所站的地方,轰然砸下。
殿柱在小世子澄澈清明的眼中不断放大,他看见父王惊恐的神色和母妃低低的喃喃。
“不——”
殿柱轰然砸下,小世子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力将刘珏推开,刘珏不可置信地回头,竟不敢相信九岁稚童能有如此气力。
“玉儿——”
烟尘扑面,不少官员心急如焚地赶来,却还是看见了漆红的廊柱之下缓缓渗出的血迹。
刘珏站在迷迭的尘雾中,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稚子被砸得不成人样,王妃疯了一般扑上去,失声痛哭。
变故左右不过一瞬之间。
他忽觉遍体生寒。
原本定在春初的登基大典因世子横死被迫推迟,靖亲王自此闭门不出,任由窦云在府外跪了三天三夜亦不宣见。
“大将军请回吧。”
王府的下人见窦云挺拔地跪在雪地里,不由劝道。
窦云眼神微动,哑着声音说:“王爷仍不愿见我么?”
“痛失爱子,饶是寻常人也难以承受,更何况王爷这等仁心宽厚之人。”
下人叹了口气,道:“再者,王妃体弱,当初生下世子的时候,医官便断言王妃再难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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