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榆斜乜他一眼,笑道:「你在故乡可有田产?」
陈棋瑜稍一寻思,柏榆该不会以为自己为家人霸占了别人的田产吧?
思及此,陈棋瑜连忙说道:「单有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
」
「嗯,你现下跟著我,不贪也不会被赞清廉的。
」柏榆淡淡说。
言下之意,是柏榆知道陈棋瑜为官清廉,但却不鼓励他清廉,反而希望他去贪污?
「不要紧的。
」陈棋瑜淡淡答。
别人如何看他,他早不在乎了。
不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只在乎自己眼中的自己。
柏榆笑著说:「你是殷实人家出生的,不知道穷的苦处。
」说著,柏榆握住陈棋瑜的手,又道:「你这手那麽滑,只有这边有用笔磨出的茧。
」
陈棋瑜不得不去注意柏榆的手。
柏榆的手不似柏榆的脸那麽俊秀,宽大,骨节分明,有伤疤,也有老茧,是一双劳动者的手。
但陈棋瑜还是眼尖地发现,柏榆也是有笔茧的。
柏榆说道:「你不曾饿到吃树皮,也不曾渴到喝泥水,你不曾睡在过野外。
唉,你自不曾为钱财而杀人。
」
听到最後一句,陈棋瑜的手抖了抖。
在陈棋瑜的观念中,杀人是罪无可恕的一件事。
而他,也自然知道,此刻握著自己的这双结茧的手是沾满鲜血的。
陈棋瑜强自凝神,道:「我确不曾。
」
柏榆说:「我也不希望你这样。
」
陈棋瑜倒是有点意外柏榆会说这种话。
柏榆说:「富贵是不长久的。
这鲜衣怒马的生活终是有个尽头。
今天大富大贵,明日就可能一文不值了。
若你一朝失势,谁会接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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