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毕竟是皇家之后,哪里就那么容易落个名字。
余竞瑶蹭了蹭,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深吸口气,淡笑道,“都听你的。”
宁王不过歇息两日,便赶着去了府衙了,这几日且有得忙,高阳王的事,皇帝交给了他和刑部共审。
虽江州已攻下,高阳王毕竟曾是高权重之臣,即便不九卿会审,也不会只让刑部一方决断。
不过有宁王在,刑部心里了然,皇帝的意思很明确,无需再查,当即决断,极刑。
一来皇帝着实瞧着藩王势力越来越大,心有忌惮,早有剿杀之心;二来也是一招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这一招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藩王们都有所收敛,不过也在他们心底扎下了为己谋划的种子。
当初扬言带着四夷首领和各地藩王去封禅祈福,祭祀天地,虽是满口的仁义,谁不知他是何居心。
不过是担心四方动兵,危及京都罢了。
可四方没动兵,他倒是封禅未了时,把江州给攻破了。
沈程明果然还是那个沈程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宁王护君有功,他和余靖添推举的忠武将军也顺利拿下江州,三人同时晋封。
由此,三人走动也多了起来,尤其是余靖添,因着余竞瑶的关系,更是处处维护这个渐渐起势的宁王。
睿王买通上下,千万百计才躲过了这一劫,但如此一来,也渐渐瞧出了端倪。
在朝,被人遗忘的皇子悄然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为宁王言语的人也越来越多。
中书令,户部尚书,刑部尚书……每每提及宁王,虽从未用溢美之词渲染,却也潜移默化地让一个仁智忠英的形象深入人心。
再细思之,这些人,虽都是通过自己的手举荐上来的,却哪一个不是沈彦钦提出的。
睿王恍然,在自己和太子的夺嫡之争中,看似自己赢了,可自己和太子被削的权利全部默默落入了他手,原来太子被废,沈彦钦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好一个宁王啊,藏得真是深,睿王以为在利用他,谁知竟是为他做嫁。
如今对立,二人是势均力敌。
睿王苦笑,太子算得了什么,这个深不可测的宁王才是真正的对手啊……
初秋,早晚天凉了许多,不过余竞瑶似乎没如往常那么冷,府里的老嬷嬷窃窃笑着,告诉这个年轻的王妃,这肚子里,定是个小世子,带着男孩的孕妇才不怕冷呢。
余竞瑶没回应,只是淡淡一笑,老嬷嬷以为她不信,拧着眉一脸认真地道,自己几个儿媳女儿,哪一个她都没看走过眼,准得很。
单瞧王妃这身子,虽丰腴了些,却身姿曼妙不减,除了那高隆的小腹,竟也瞧不出是个有孕之人,行动便利,胎动频繁,总而言之,这胎是个小世子无疑了。
瞧着嬷嬷信誓旦旦的表情,余竞瑶忍不住笑了,道,“借你吉言。”
男女对她而言其实无差,可对于自己未来孕事拿不准的情况下,她还是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
今日入朝,散班晚了些,沈彦钦又回了趟府衙才匆匆赶回来。
入了云济苑,第一件事便是要寻宁王妃,最近他总是特别紧张,怕她会消失了一般,甚至把她曾经看过的《抱朴子》和其它佛道的书籍统统收了起来,不许她看,好像看多了她就真的羽化登仙了。
每每见了她,他便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管下人是否在,抱着她便不撒手,总要磨蹭够了才肯分开。
这会在寝堂外室,余竞瑶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沈彦钦抱着妻子,孩子似的用鼻尖在她颈脖摩挲着,含笑道,“分开久了,想的。”
当初去西北,一别半年,也没见他如此,封禅不过两月,肯定不对。
“殿下不说实话,就不怕我哪日真的让你找不到?”
她推了推他。
沈彦钦拍了拍她的背,拢得更紧了,“可不敢让我找不到。
我是最近总梦到你飞走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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