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驿蔺
表情短暂凝滞一瞬后,他反倒笑得更厉害了,撇过头,胸腔里发出闷响与震动。
阮觅弯着腰,听到声响面无表情抬起头他。
关键是的时候她也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双手握紧铁锨木柄,脚很勤快地一直往铁锨上踩,撬出一团又一团的土。
因为身高原因,加上她此时的弯腰姿势,就显得整个人更叫娇小了。
一头不算柔顺的黑色头发被风吹得炸起,活像只不明所以过来的小动物,茫然中透着警惕。
魏驿蔺笑声不停,他平日里体贴得不得了,但到这个时候该笑的还是没有少,甚至变本加厉,笑过后明目张胆给自己转移话题。
“阮姑娘真是厉害,不像我,什么也不会。
要不是阮姑娘留下来帮忙,说不定我连这坛桂花酒都挖不出来了。”
阮觅
她木着脸低下头,铁锨倏地拔起,然后又狠狠插下去,手上略使劲,铁锨顶端瞬间就把脚下小片土地割裂开了。
轻松得像是挖腐。
但是魏驿蔺觉得自己后颈处凉飕飕的。
他接收到了来自阮觅的警告,很乖顺地不再说话,只是嘴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去。
桂花酒被挖了出来,魏驿蔺洗净表面,将表层做密封处理的东西揭了下来,顿时一阵芳香四溢。
他拿了碗出来,这回是两个碗。
一个摆在阮觅面前,一个摆在他自己面前,每碗斟了一点。
淡黄色的酒液在碗里泛开涟漪,天上明月落进两个小小的瓷碗里,更显得莹莹生亮。
阮觅不知道魏驿蔺想干什么,对着自己面前这碗桂花酒咽了咽口水,闻着实在太香了。
参杂了桂花的清甜与酒酿独有的气息,不想酒,倒是更像某种醇厚浓香的饮品。
想着马车就停在外面,浅尝一口也不要紧。
于是阮觅悄摸摸朝酒碗伸出手。
但另一只手阻止了她。
是魏驿蔺。
他手背很克制地拦着阮觅的酒碗前,手指微屈。
宽松袖口垂落下来,正好挡住那碗浓香酒液。
微凉与暖热,一触即分。
魏驿蔺收回手,那宽松的袖口自然而然地铺成一片,将双手掩盖。
旁人不见的地方,他的指尖轻颤一下,五指不自觉蜷缩起来,刚才碰触的地方隐隐发烫。
但就算是这样,魏驿蔺脸上还是正常地带着些惊诧,含着一些恰到好处的无奈。
“阮姑娘不会喝酒。”
一半体贴一半劝告。
阮觅从来没同他说过自己不会喝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
于是问道“这酒不喝,你倒来干什么”
岂料魏驿蔺歪了歪头,眼尾小小的泪痣在月色里忽明忽暗,声音也变得缱绻起来。
“明月当空,此情此景,阮姑娘不觉得值得纪念吗”
阮觅抬头了天,又了面前的酒,一时间陷入沉默。
这会儿魏驿蔺不装了,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世人以酒抒怀、庆贺、解愁,将杯中之物视为好物。
我是个俗人,不免也觉得不管是忧愁还是开怀,都应有酒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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