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掐着点于酉时整来到殷春园里处的花朝苑,在这里可以观赏四时鲜花,这四时花中,唯春花最盛。
即使这些天下了大雨,仍有满园春色之景。
今夜,皇上会在这里设宴,宴会的具体则由他这个太子来负责。
太子对着苑内五十多个下人们吩咐道:“你们都听好了,筵席要在戌时整点备好。
要是耽搁了时辰,又或是过早备好凉了菜品,仔细你们的脑袋!”
就在早上,文康得了口谕说是要在花朝苑设宴,其他的具体事宜在口谕中无一交代。
但文康早就对父皇的喜好烂熟于心,哪几样菜品,哪几种小食,这些他都心知肚明,而且他笃定皇上一定会在戌时整点驾临。
“大哥好威风,倒是我们这几个做弟弟的多操了这份心思。”
远处的回廊上坐着三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他们就是在京的几位皇子,刚才出声赞叹的是五皇子文安。
他们是闲不住的,那些阁臣们论事他们也搭不了话,于是文承提议来花朝苑看看太子这边有没有忙是他们能帮的。
“那可不是,太子爷比我们年长六岁,好些事也比我们懂得多了!”
文泰往下一躺,翘着二郎腿说道:“反正我是在这儿候着了,待会到了戌时也要来。
要是到时候去哪玩儿误了时辰,火急火燎地赶来就不好看了。”
他见二位哥哥也没有去别处的心思,于是把藏在心中已久的话抛了出来:“诶,四哥,前天晚上父皇召你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就不见我们?”
文承皱眉叹气道:“这事我心里也犯嘀咕,那晚我到了万寿宫就瞧见皇上在提笔作画,皇上见我来了是一句话也没说仍旧作画,我只好在一旁候着。
我耐不住闲,于是斗胆替了邓公公拿笔架的活,这才搭上话。”
文承来回踱了几步,边说:“画完了皇上就问我要不要去吏部做事,我心里虽没底,但也不好明说……我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文安听着四哥在这叫苦,心里是不信的。
在崇文堂读书的那些日子里,文承总是默不作声,只有师秦指名问他,他才会站起来回答。
至于那些功课,他总能完成得一丝不苟。
每逢父皇考问众皇子时,他又答得中规中矩,始终让二哥三哥一城,真真是一个不露声色的人。
文安满脸堆着笑道:“四哥,今儿皇上高兴,咱们做儿子的只喜不忧。
六弟走乏了不肯动,咱俩游园去?”
文承点点头,正要走时文安又看了眼文泰,说道:“六弟啊,这殷春园可不是我们能常来的地儿,你真不和我们逛了?”
“不去不去,我在这廊上吹吹风也不错。”
文泰头一歪,眼光落在远处花朝苑内那些井井有序的身影。
文安哈哈笑了几声道:“好好好,那我和四哥就先去了,到时候可别腆着脸求我们讲园内还有什么奇景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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