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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明说?”
梁树想象不到没明说是个什么情形。
贺山沉默了会,盯着天花板半晌,深吸一口气:“我在家那边有个朋友,叫他小塘哥,也跟我一样。
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后来他考出去了,过年过节回来得也挺勤,还给我带点城里的小玩意。
就是快三十了还没谈对象,家里着急,催婚催得紧。
他们就一直催,老催。
后来小塘哥跟家里吵了一架,跑了。
吵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之后小塘哥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对他爱答不理的,后来他也不怎么回来了。
偶尔回来也只是找我说两句话。”
梁树在黑暗中盯着贺山的侧脸听。
“再后来小塘哥家里人死了,他回来守孝。
他在里面跪着,外面的人说他喜欢男的。
一个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
贺山说完这句话又愣了半晌。
“小塘哥走那天给我塞了一个大红包,说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希望我能尽快走出去。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去,万一我就想待在这呢。
他说,我一定得出去,我在这没法生活。
他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我没明白什么叫一样的人,小塘哥笑了下,说,一样的人就是一样的人。
我问他怎么知道。
他说,他看得出来。”
梁树轻轻“嗯”
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再后来,我一直没找对象。
我们那结婚挺早,我妈急了,到处给我相看,这一看就看上李既欢了,她也没抗拒。
我说我不想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讨厌。
我妈特生气,问我为什么。
我脑子一抽,说因为我和小塘哥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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