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姚铮欣喜,摇着林霜绛的臂道:“小霜儿对我越来越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手臂一天下来感觉都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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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一片草地,天气闷热,军中这几日已经逐渐安置好灾民,姚铮懒散地躺在一草地上,浅草没过他乌黑的长,青丝散落在草间,黄昏后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墨色,地动后的淮北城更显空旷寂寥。
林霜绛一身素白,在他身旁坐下,“我听闻,后日朝廷的赈灾银就能到,殿下已经在着手安排重建的事宜,只是与两位将军的意见争执不下。”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林霜绛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也会主动同姚铮说些他听到的事。
姚铮来了兴趣,侧过头看着他,“怎么说?”
“刘将军认为,此地,短时间内仍可能再次地动,应该弃城而去。
我们应在简单安抚和安顿好灾民后尽快安排撤离。”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晋将军认为,此时大肆重建是劳民伤财之举,万一再地动,又是一番徒劳。
只不过,大部分活下来的淮北人不愿离开故乡,若要重建,须得休养几月再委派朝廷工部派人下来重建,安抚好灾民后再回朝,这样更为稳妥。”
姚铮嗤笑了一下,坐了起来:“还有么?”
林霜绛奇怪道,“没啦,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弃城而去’与所谓的‘休养几月’,这弃城而去是不可能,这活下来的人伤的伤残的残,还有些许老者幼童,如何能长途跋涉;再者,说休养几月再着手重建,等确保安全无虞了,夏秋之际已过,凛冬来临,等工部的老爷们到了这里,灾民们怕不是得在废墟之中冻死。”
说完,姚铮哼着小曲,交叉双臂,叠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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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话语刚落不久,姚铮感到后背一阵凉意,刹那间如芒刺背,恐惧直灌心头。
倏的收了笑起身躲开,果不其然一柄长枪向他刺来,他翻身一侧堪堪躲过,手抓住枪柄,另一只手骤然从枪柄侧穿而过,掌力直冲来人面前劈去,却扑了个空。
那枪紧接着换个方向刺来,这次利刃刺破了他的衣袖又朝他精巧的侧脸划来,他抬腿冲那柄一记飞踢格挡住,却不小心跌落在地,痛得他后背麻。
可他无暇注意,那枪继续迎面朝他雪白的脖颈刺来,他心知是躲不过了,背朝地双手掌力朝天擦过那刃攥住了那枪柄,那枪力道蛮横强劲,他感觉额头滴下一滴虚汗,难以支撑。
这才瞪眼向来人嘶声喝道,“既要我性命,何不自报姓名、说清缘由!
林霜绛已跌坐在一旁,吓得双目睁大,脸色白。
来人这才挪开了枪,只听闻对方一声仰天大笑,“哈哈哈,殿下,这小子有趣!
三脚猫功夫,也能耍得出神入化。”
姚铮狼狈起身,几缕头带起一些草屑,止不住地大口喘着气看向来人,来人身着甲胄,头束起,浑身朝气蓬勃。
一柄赤色烈焰长枪在侧,那人似乎神情十分愉悦,姚铮看向林霜绛,他似乎惊魂未定,脸色惨白。
未等二人作反应,林中走出一人,那人身型高而挺拔,步履缓慢,白色锦袍在风中轻晃,看到那蟒纹腰带,林霜绛一个激灵,赶忙拉着他扑通一下跪下,大声喊道:
“草民林霜绛,参见太子殿下,见过晋将军!”
见姚铮虽跪下却依然身型直立,还直勾勾地盯着太子殿下看,林霜绛急得掐了一把姚铮。
姚铮本来盯着来人愣神,瞬间吃痛,刹那间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地喊:
“草民姚铮参见太子殿下,见过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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