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的嘴,印上了柴守玉的额头。
他的动作是那样温柔,轻轻地将柴守玉散乱的额别在耳后,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不像是单纯的欲望。
他伸手去摸柴守玉的脖子,五指摩挲在她光洁的肌肤之上,并非是色迷心窍,只是想要揉平被绳子勒出来的红印。
柴守玉身子一抖,感到说不出的怪异与恶心。
强烈的厌恶感催化肠道蠕动,柴守玉忍不住弯下腰来呕吐。
近日她的身子亏虚得厉害,都没胃口吃些好的,每餐都是清粥一碗,胃里着实空空如也。
于是身子自动终止了呕吐,化为另一种摧残身心的折磨——
柴守玉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像秋风里的落叶。
郭威心疼。
心真疼。
真心疼。
他恨不得立马拽起李存勖这个糟老头子,冲着他的脑袋一阵乱轰。
先打爆他两个眼珠子,再一拳薅掉他的酒糟鼻,然后割下那情不自禁的上下两唇,扔进茅厕里净化。
郭威的眼里夹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事实上李存勖的长相并没有如此不堪。
他年轻时也是仪表堂堂,胆略过人,善于骑射,精通音律。
他在马上的雄姿,一点儿也不逊于李嗣源。
李存勖攻梁破寨之日,朱温曾惊而叹曰:“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为不亡矣!
至如吾儿,豚犬耳!”
亚子,乃是李存勖幼时小名。
朱温与李克用争了一辈子,小有赢面,最后输在了子嗣上,从此梁亡唐兴。
只是后来李存勖变了,终究是受不住权力的腐蚀。
他变得刚愎自用,疏忌功臣,又纵情声色,宠信伶人。
眉目间依稀可见年轻时英伟的影子,但整个人身上却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连带着整个大唐都烂了。
且不说他是如何纵容刘玉娘败坏朝纲,单言兄弟阋墙这一条,就已经伤了大唐的元气。
郭威血气方刚,正要从李存勖怀里夺回柴守玉,有一个人比他更快,飞奔至李存勖跟前,一把将柴守玉推开,自己则娇娇弱弱地投身到帝王的怀里。
刘玉娘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是遭了李存勖的厌恶,却依然有一股屡败屡战的斗志。
就在众人以为她快要哭断气之时,刘玉娘伸出了她青葱般的食指,对着郭威和柴守玉乱指一通,道:“皇上,他俩有奸情!”
李存勖怒从心头起,喝道:“住口!”
刘玉娘在心里暗笑——男人到底是容不得背叛的。
皇上越是生气,就越代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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