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初柴守玉告她一样,她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玉娘以手掩面,状似痛彻心扉:“皇上,这两人三年前在邢州就已认识,郭威还曾为柴宝林杀人入狱,论其情分,着实迥深似海呐。
如今郭威一奔到京中,就与柴宝林你侬我侬,恰好被臣妾撞见,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不能不管。
但皇上您也知道臣妾信佛,一心向善,在他俩哭诉恳求之下,动了恻隐之心。
怪只怪臣妾心太软,放过了这对狗男女,更没想到柴宝林竟恩将仇报,反污臣妾清白……”
刘玉娘果然不愧是被申王调教过的人,说起谎来毫无底线。
她与柴守玉相比,输的是胸襟与智慧,唯一可以拿来较量的,就只有肮脏的手段。
做坏人好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好人无论如何都不具备的优势。
李存勖又一次推开了她,用冰冷的眼神注视她。
刘玉娘不以为意,以一种无比娇媚的姿势趴在地上。
她的形体受训良好,风情万种地仰起头,眼角含媚,嘴角带笑。
“皇上,你不相信我?在你昏迷期间,这两个狗男女干柴烈火地走在了一起。
你以为臣妾带着这么多人是来做什么,臣妾是来捉奸!”
刘玉娘把“捉奸”
二字说得很重。
“若非厮混,又何须找两个武艺高强的耳目守门?”
刘玉娘指着刘知远和唐离道,“皇上啊皇上,你可有想过,为何郭威一入京,你就恰巧遇险了呢?”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一环扣一环,环环要人命。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惊得柴守玉挣扎而起。
饶是她再镇定,也忍不住想要撕烂这恶妇的嘴。
李存勖是个色令智昏的庸君,信了刘玉娘可怎生是好?柴守玉扶着唐离的肩站起来,咳得愈厉害:“刘氏,你血口喷人!”
说罢,不忘用眼神制止已处在暴怒边缘的郭威。
郭威隐忍得痛苦,紧紧地攥着拳头。
痛苦之中,竟浮上一层浅浅的欢愉。
他喜欢的女人一心为他,处处都在为他考虑。
她不愿他涉险,甚至……
甚至在刘玉娘说她与郭威有私的时候没有立时否认,却在郭威被指有弑君之嫌时急急地跳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容不得郭威不多想。
郭威心里的水波呀,缎子一般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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