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也不知是从哪处戏文里学来了这么一句，还给改了词。
元宵被她逗得掩面一笑：“嬷嬷现在倒学会了咬文嚼字。”
元宵这一笑灿若朗星，眉目流转间自带风情，竟叫方嬷嬷一时间也晃了眼，手里的熨斗一颤差点烫着自己。
她“喔唷”
一声，放了熨斗，手掌一拍大腿：“要不说那傻小子看得中，要是我有个儿子，也恨不得能替他把你娶回去。
不过这仙女儿一般的人，哪里是能嫁给我们这些粗人的，便是你不觉得委屈，我也觉得委屈了你。”
元宵倒不是为着冬生是方嬷嬷说得什么粗人，实在是冬生在她脑海里的印象始终还是初见时候那憨愣的模样，着实生不出什么男女之情。
更何况冬生还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要是自己和冬生在一起，哪里还能逃得开这高墙大院。
难不成真要守着这么个院子，嫁人生子，待上一辈子？
“嬷嬷，元宵不过十四，嫁人还早呢！”
元宵放下罐子，一边揭开盖子一边道，“嬷嬷，你帮我把柜子里那碟子干玫瑰拿来。”
干玫瑰是元宵去年晒了封存起来的，方嬷嬷将玫瑰递了过来，好奇道：“今日又拿了牛乳，是又要煮沸了去了味给四少爷吗？”
自四少爷开始跟着晏少爷学习拳脚刀剑功夫之后，他们观云居三不五时就会让收粮厅带些庄子里送来的鲜牛乳。
方嬷嬷也喝过两回，别说去了腥味入口还算不错。
“今日做玫瑰炖奶。”
元宵将干玫瑰用沸水泡了，“给四少爷换换口味。”
等沸水将玫瑰的香气晕出，又将水倒了，把热过的牛奶倒进去。
将装了牛奶玫瑰的钵子用井水坐着，放在一边冷却。
元宵又将两颗鸡蛋的蛋黄蛋清分离，搅散蛋清，等牛奶冷了混在一块，过筛两次才放进碗里上锅炖了。
“这就得了？”
方嬷嬷瞧着从锅里端出来的炖奶，白乎乎的，闻着味儿倒是不错，一股子玫瑰清香。
“再加上咱们去岁做的玫瑰酱就得了。”
粉紫色亮晶晶的玫瑰酱落在白生生的炖奶，红的可人。
方嬷嬷闻着那玫瑰香气，连连啧叹：“你说你这脑子、这手怎么长的，这样的吃食就是饭馆里头，我看也少有！”
“嬷嬷可别夸我了，不过是从大厨房学的手艺。
锅里多您给那俩丫头留一些便自己吃了吧。”
元宵说罢，将一碗玫瑰炖奶放上托盘，往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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