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拉长,却是绵里藏刀。
阮均衣依旧笑而不语,只是着段般若的眼神从一开始无声的施压,变成现在这样很明显知道对方在说谎的无奈。
没有将身后的势力牵扯进来,仅仅只是几句对话与眼神,便让殿内气氛沉凝起来,一旁伺候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中的云彩凤鸟衔环盘金熏炉上,缕缕白烟悠然盘旋。
古兰与郁金的香气缭绕。
殿外突然跑来个小厮模样的人,神色焦急地附在门外内侍耳边说了什么,那内侍听后很快便走了进去,拜过皇帝后走到段般若身边低声道“殿下,阮姑娘失踪了。”
窝在椅子里一脸懒散的人垂下眸子,遮住眼底越发汹涌的沉郁与阴鸷。
再抬眼时,神色还是懒懒的。
“均衣公子若是没旁的事,本宫便走了。”
说罢,他连皇帝都没有管,便朝着殿外走去了。
皇帝当着阮均衣的面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性子就是这样,均衣你也知晓。
不过她性子虽不好,却是从不说慌。
你妹妹在她那儿待着,出不了什么问题,你且放心好了。”
一副操心的老父亲口吻,瞬间就将段般若强行将臣女掳到府上去的事情遮掩过去,美化成了段般若对阮觅的欣赏。
阮均衣笑着将腰间系的叶状青玉摆正,像是将皇帝的话听进耳中去了。
温声附和道“陛下说的是。”
段般若走得突兀,即使他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只要略微想想便能猜出来是出了事。
皇帝欲拖延时间,说要领阮均衣去他那开了朵花苞的神山兰花,阮均衣顺从应了。
只是准备去的时候,他却掩着唇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
皇帝刚想往东苑走的脚立马就收回来了。
“均衣最近可是受了寒”
他眉头一跳。
阮均衣缓了一会儿才停止咳嗽,不过却出不了声了,只能无奈颔首,表示自己最近确实是受了寒,身体更加不好了。
见他这样,皇帝眉头跳得越来越厉害,连阻止了阮均衣要开口赔罪的企图。
“均衣还是回去罢,朕派两位太医跟着。”
于是阮均衣很快就被皇帝的人护送出了皇宫,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两位跑出一身汗的太医。
阮大学士家的这位大公子,体弱多病这一点和他身上别的地方一样出名。
当初一病数月起不了身,连阮大学士都告假上明华寺的事情可谓是谁都知晓。
可见这痼疾难愈。
这会儿偏生派了他两人过来,不知到底什么样子,要是治坏了,不会让他们赔命罢
两位太医心中越想越怕,秋日里额头上的汗都密密麻麻的。
侍卫们雷厉风行地将阮均衣护送上了马车,然后又快速将两位太医扔上去,着车夫驾着车往前走了才松了口气,显然皇帝同他们一样,生怕阮均衣在皇宫里出了事。
而此时,马车内。
着颤颤巍巍打算给自己诊脉的太医,阮均衣神色温和地伸出了手。
老管家将公主府内的人马尽数派了出去,只留下少许留守在府中。
而鹤园里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本就不需要干什么,平日里无事,睡到正午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当公主府兵荒马乱的时候,鹤园内很突兀地竟然维持着往日宁静。
阮觅坐在红儿房内,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回味一下,嘀咕道“风礼山的泉水,也并无什么出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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