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用自己编造的谎言迷惑自己的未来,整个人都行走在虚无的路上,不知何时就会跌落,变得破碎不堪。
就在他的思维渐行渐远的时候,他听到穆庭叶藏说:“太宰,人是需要一些幻觉来维系的。”
哪怕你明知道他是假的。
太宰治伸手拽掉那根麻绳,单手抚上树皮,这是一颗红松,褐色的表皮,看起来坑坑洼洼,像是炸起的鱼鳞,干燥的皮用手一抠就能带下来一大块,露出红褐色的内皮。
松散的木渣嵌在指缝里,比起大衣上的绒毛,这些碎渣要更疼,似乎时刻在提醒你剥夺了一部分生命。
那些细密的疼还在太宰治的忍受范围之内,他抬眼向上望去,在先前悬挂麻绳的地方滴出了松脂,困住了一只新生的蝉。
蝉从泥土里钻出,在地面的生命只有不到三个月,而被困在琥珀里,在某种意义上获得了新生。
“它能离开吗?”
太宰治问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轻而易举的就摆脱了这段关系。
“当然可以。”
穆庭叶藏将那只蝉从还未硬化的松脂中救出,“它可以离开,你也是。”
看着那只蝉努力的绕开松脂往上爬,太宰治忽然拍手:“我们去看画展吧!”
旧书摊
那些自持身份的家伙似乎总爱将房子建在周围全是树林的地方,似乎这样就能高人一等。
高处和森林这两个词结合起来只有一个答案——交通不便。
来时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在离开时,看着好似走不到头的小路,午餐没怎么吃的太宰治果断选择趴在穆庭叶藏的背上,让人背着走。
斜阳厅像是一个可以吸收生命力的洼地,离开那个地方的太宰治心绪开朗不少,具体表现在纠缠着穆庭叶藏的头发。
为了公司劳心劳力的人,每一根头发都无比珍贵。
为了避免自己的发际线朝着森鸥外靠拢,穆庭叶藏递给太宰治一个小本子,“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接过东西的太宰治大发慈悲的放过了穆庭叶藏的头发,已经不太完整的边角卷起的封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他随意地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的零零散散,看起来都没有结尾。
对此感到不满的太宰治将手伸到穆庭叶藏眼前,晃动着里面的内容。
“这是我很久之前写的一些随笔,里面有一些问题我也没有答案,现在这项工作正式移交给你了。”
“那好吧,就帮你这一次。”
太宰治将胳膊搭在前方,慢悠悠的阅读着这本很久之前属于穆庭叶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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